,惹你们不高兴,可又不能不进来,因为我爹吩咐了我来告诉心然一句话,故而只好站在门口。”
徐心然心中明白,因为这三个月来,姨娘总是在父亲面前提起表哥与徐慧瑛的婚事,而且据她冷眼瞧去,徐慧瑛恐怕是非这位表哥不嫁,所以心中明白徐慧瑛这醋劲儿的来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笑道:“爹叫你带了什么话过来?”
徐慧瑛这才走进来,慢悠悠地说:“爹叫我告诉你,从今儿起,我也在这制衣坊帮忙,帮你管理银钱和账目。”
徐心然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一准儿又是姨娘的主意,恐怕父亲拗不过她,才同意徐慧瑛来“帮忙”的,而且不帮别的忙,只帮自己管理银钱和账目。姨娘端的好算计啊,这样安排,慧瑛既不用太劳累,也不用风吹日晒的奔波,却轻而易举,就将制衣坊的财政大权紧紧握在了手心儿里,自己虽然辛苦,可也只是替她们赚钱罢了。
又转念一想,父亲之所以答应姨娘,恐怕还是因为扳指的事情。扳指丢失了快两个月了,一点儿踪影也没有。而看父亲这意思,恐怕是既不完全相信自己,也不完全相信姨娘她们。所以,才会同意慧瑛来给自己帮忙,这样,两个人互为监督,谁也不能独揽制衣坊的大权。
徐心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知道父亲做出这个决定实属无奈,可心里还是有些伤感,为了父亲的不信任。
看着因为可以掌管制衣坊财权而一脸得意、却又因为表哥与自己说说笑笑而一脸嫉妒的徐慧瑛,徐心然淡淡地说:“既然爹这么说了,那么以后制衣坊的事情,还要请二小姐多多费心,我在这里,先谢过二小姐了。”
姜雨晨在一旁瞧得有些稀奇。
他听母亲说过,表舅家的大女儿徐心然因为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被人称为“灾星”,表舅和他所纳的小妾苏氏,都不喜欢她,因此,徐心然一直以来与家里其他人并不和睦。对于这一点,姜雨晨并不奇怪,因为大户人家几乎都是这样的,对于自己亲生的孩子,和非亲生的孩子,总是有很大的区别。比如自己家里这是这样,自己的父亲也有两房小妾,而这两房小妾也各生了一个儿子,虽然不如自己这个嫡长子,可自己的两个姨娘也是想尽了办法为他们多争取一些利益。自己对于家里的这种明争暗斗十分反感,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自己的母亲也在参与着这种争斗,而且乐此不疲。因此,他才请求父亲允许他来京城某个前程,当然也是为了有个更好的前途,但同时也是为了对家里的纷争眼不见心不烦。
作为大户人家公子出身的姜雨晨,对于这些是明了的。可他不明白的是,表舅家的这种争斗也太明显了,心然和慧瑛是姐妹,而且心然还是嫡出的大小姐,慧瑛却称她为“心然”,按理说,这称呼应该是“姐姐”或者“大小姐”的,而心然却恭恭敬敬称呼慧瑛为“二小姐”。看来,在表舅家,这庶出的女儿,比嫡出的女儿有面子多了。自己家里,不管暗地里斗得多么激烈,可表面上的尊卑和客气还是被很好地维持着,看上去上慈下孝,十分井然有序。
再联系到方才徐心然说她什么也没有,只能做个荷包来感谢他,而且看那样子,不是谦虚,也不是小气,更不是惺惺作态,而八成儿是她的确什么也没有,这从她的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出来,与徐慧瑛和徐慧?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若是这姐妹三人走在外头,说徐心然是她俩的丫鬟,恐怕十个人里面有十二个人相信。所以,姜雨晨猜测,徐心然在表舅家里其实没什么地位,不过也怪了,既然没地位,却又是表舅生意上的得力助手。
姜雨晨自嘲地摇摇头,这大户人家就是复杂,一家有一家的特色啊。
徐慧瑛看徐心然对自己态度倒也算谦恭,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决反对,或者质问自己为什么爹不来自己说这个话,反而很平静地就接受了,所以心里十分受用,也觉得在表哥面前很有面子。
不过,正因为觉得徐心然是怕了自己,所以才故意将她忽略,只是对着姜雨晨说:“表哥今天真是好兴致,怎么想起来到这制衣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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