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不慌不忙地说:“爹,不能叫这个灾星进去。她不仅偷了先祖传下来的祖母绿扳指,而且还将其换成了金子,先祖的在天之灵,恐怕早就气愤之极,不认她是徐家的子孙。方才咱们又是烧香又是祝祷,先祖们的怒气才有所平息,现在若她进去,岂不是又让先祖们生气?不如就叫她在这院子里跪着向先祖表示忏悔吧。”
徐掌柜点点头:“也好,你就在这里跪着吧,免得进去了又惹先祖们生气。”
“那么需要跪多久呢?跪的时间太短,先祖们的怒气肯定平息不下去;跪的时间太长,大小姐这身子骨儿……”苏氏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丈夫。
“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她的身子骨儿?”徐掌柜怒不可遏地大声对她吼道,“这次触怒先祖,若不赶紧赔罪,咱们就要大祸临头了,你还净想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苏氏心中那个高兴啊,脸上却装出了唯唯诺诺的表情,低着头认错:“是我错了。”
徐掌柜冷冷地看着徐心然,说:“离门口远一点,就在院子中间吧,跪三个时辰。”
徐心然想了想,说:“爹,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的疏忽,是我没有保管好家里最珍贵的东西,才触怒了先祖们。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扳指就是我拿了,也并没有人亲眼看见我将扳指拿出去卖了,更没有人能够说清楚那一百两黄金究竟是怎样出现在我的房里的。请爹仔细想想,这前前后后好几件事儿,虽然连贯得天衣无缝,每一件都指向了我,可并无可靠的证据。”
“你想要证据!”徐慧瑛轻蔑地盯着她的眼睛,“既然你要证据,我且问你,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徐家历代子孙每年都要清扫这里,那枚扳指都没有事,却偏偏到了你清扫的时候就不见了?可别跟我说我和我娘、还有我妹妹在把钥匙交给你之前就私下配了一把,然后趁你不在,开门拿走了扳指然后嫁祸于你。如果照你这么说,你床底下那一百两黄金,也一定是我们偷偷搬进去的,证明你的确拿了扳指又变卖了。我们会做这种赔本儿的买卖吗?更何况我们也根本拿不出来一百两黄金陪你玩儿!”
一句话提醒了徐心然。
对呀,如今在市面上,那样一枚祖母绿的扳指,价钱差不多就是一百两黄金,那么,就算是苏氏母女想陷害自己,那么她们费了那么大力气弄来一百两黄金,藏在自己床下,那么,这本钱也太大了。苏氏一向把钱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她怎么可能这么大方拿出一百两黄金来?就为了栽赃自己?这也太不合算了吧。
除非……那些黄金有问题。
想到这里,徐心然打算立刻请求父亲返回望月轩去验证那些黄金是不是真的,可又一想,如今家里的五个人都在这里,望月轩只是几个仆人在守着,就算是现在返回去验出来黄金不是真的,那苏氏也完全可以推得干干净净,再赖给那几个仆人,说他们趁着主人都不在,私自换掉了黄金。到时候,这件事情就越发说不清楚了。
徐心然懊悔万分,刚才就应该提出来验看那些黄金的。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些黄金并非真的黄金,而是铅块做成了金元宝的样子,然后镀了金粉,看起来金光灿灿,和真的黄金没有什么区别,可只要有心,很快就能发现是冒牌货。她以前听祖母聊起过类似的事情,说是一个人拿了很多黄金去买东西,当然是很贵重的东西,当时那些黄金放在一个箱子里,卖家根本不曾想到是个骗局,因为那个买家看上去财大气粗很有派头,而且出手大方,连价钱都没还,直接就用黄金付款。买家高兴之余,也被那些金子吓住了,于是只看见箱子里金元宝的数量是足够的,而且那买家还拿起两锭金子,让他掂掂分量,他仔细看了,的确是黄金无误。可谁曾想,那一箱子里,只有那两锭黄金是真,其余的全都是铅块镀的金粉。这卖家痛哭流涕,又是报官,又是捉人去寻找,可那个买家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过,现在才明白这些有什么用?
徐心然心里将自己骂了个半死。你这个蠢东西,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到,还能做成什么事儿?
可事情已然这样,就算是自己骂死自己也无济于事了。
徐心然做了一个深呼吸,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张,已经因为自己先乱了阵脚而被人诬陷成功了,那就决不能再让她们接下来的阴谋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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