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举止也端庄了许多,不像昨天那样热情如火,话不多,就是按照礼节问了好,然后就默默地吃饭,吃相也十分文雅。
这叫姜雨晨不得不怀疑,昨天是不是自己喝多了酒神思恍惚了,这个表妹,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啊,看上去也是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怎么自己昨天就会对人家产生那种印象?
饭桌上十分安静,因为徐慧瑛听了母亲的嘱咐,轻易不开口说话,徐慧?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只顾吃饭,苏氏倒是不停地劝姜雨晨多吃一点,还抱歉说最近福盛祥生意不好,所以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来招待他。实际上,为了姜雨晨的着“十日小住”,苏氏几乎将徐家压箱底儿的银子都拿出来了,为的就是要给姜家一个极好的印象,为女儿的婚事铺路。徐掌柜只得随她去了,因为知道她平素挥霍惯了,这大手大脚讲究奢侈的习惯,一天两天也改不过来,并且他自己也希望二女儿能够嫁入姜家,若是自己家里这么寒酸,表姐和表姐夫一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姜雨晨发现表舅和大表妹不在这里,出于礼貌问道:“表舅和心然表妹呢?怎么不见他们来用早饭?”
“哦,他们用的早,这会儿已经去了店铺了。”苏氏回答道。
徐慧瑛心里又酸酸的。你才来了一天,就关心了徐心然两次,却对我视而不见。也不知道徐心然那个死妮子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让表哥这么牵挂她。
由此,徐慧瑛对徐心然更加厌恶了。
姜雨晨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些社么,只是顺着苏氏的话往下说:“心然表妹也去店铺吗?她也会做生意?”
姜雨晨在家里也听母亲念叨过徐家的情况,对于三个表妹的长相性情,也是有所了解的。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母亲说过,大表妹徐心然一出生就没有了亲娘,随即福盛祥的生意一再下滑,因此,大家都将徐心然称作“灾星”、“克星”、“扫把星”。而徐心然本人也没有丝毫可人疼地方,除了长相还算不不错以外,其余的,就一无所长了。而五年前姜雨晨随父母来到京城,也在徐家住过几天,对这个表妹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大家都告诫他,不要和那个不祥之人走得太近,所以他只是模模糊糊记得,那是一个木讷、老实、胆小、笨拙的小姑娘。可时隔多年,他再次来到表舅家中,徐心然给他的印象却和以前全然不同,至少昨天在小径上的相遇,徐心然举止端庄大方,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大家闺秀特有的气度,这叫他不得不认为,以前自己年纪小,记错了。
苏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雨晨的这个问题,因为她不想让他对徐心然产生一丝一毫的好印象。所以只得含含糊糊说:“那丫头整天闲在家中也无事可做,又不安分,在家里待不住,所以你表舅带她去了店铺。”
姜雨晨没再说什么,他感觉到,表舅母——其实是表舅的小妾,严格来说,是不能称呼为舅母的,只是由于真正的舅母宋氏去世太早,现在徐家也就这么一个女主人,出于礼貌和对人家的尊敬,姜雨晨也就这么称呼了——不太喜欢徐心然,不过也难怪,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况且徐心然一生下来就是个“克星”,表舅母总是忌讳的吧。何况这涉及到人家的家事,自己问得太多总不合适。
到了晚上,直到晚饭摆上了桌,徐掌柜和徐心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今天,徐心然说了一天的话,口干舌燥,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弄得喉咙火烧火燎的,十分不舒服。不过总算没有白忙乎,店里现有的人都安下了心,不再提要辞工的话。而且阿威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说他奶奶的眼睛好得很快,可以提前两天来店里。
徐掌柜一团高兴,又心疼女儿,特意到药铺去买了一些罗汉果和白菊花,给女儿泡水喝,润润嗓子。
徐心然知道这几天苏氏一定会用山珍海味招待姜雨晨,所以主动向父亲提出来自己不去前边吃饭了,直接回望月轩。徐掌柜想了想,也觉得不好勉强,于是一进门就吩咐管家徐安,要他告诉厨房,将每样菜都留出来一点给大小姐送到望月轩去,这样,就能保证大女儿也能吃到可口的饭菜。
可是父女两个刚刚绕过垂花门,徐心然准备从另一条路上回房去,却看见姜雨晨正好也向这边走来,因为饭厅就在这里。
姜雨晨看见他们,免不了问候一番。徐心然客套了几句,嗓子痛得难受,就说了抱歉的话,准备回去。可是姜雨晨却说:“心然表妹怎么总是躲着我呀?我都来家里两天了,总是不见你的踪影,是不是我以前的罪过表妹,所以表妹不欢迎我?”
徐心然哑着嗓子说:“表哥多心了,我怎么可能不欢迎你呢,只是今天喉咙不舒服,说话都费劲儿,只好失陪了。”
“可是只是吃顿饭而已么,你不用说话,不就行了?”
姜雨晨极力邀请徐心然一起去吃饭,这可气坏了不远处的徐慧瑛。她站在一颗树的阴影下面,满怀怨恨地瞪着徐心然,心里说,喉咙不舒服,你干脆变成哑巴好了,这样,看你还怎样勾引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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