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徐心然想了想,说,“爹,您可以托您那位朋友告诉他,请他再宽限一年,利息照付,若是明年这个时候,咱们仍旧还不上银子,那我们就是卖掉房子,卖掉乡下的那些田产,也不会叫他蒙受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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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听了徐掌柜的话,苏氏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继而,怒气冲冲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向一旁站着的徐心然,“我就知道,都是你这死妮子出的馊主意!你不愿意替家里分忧也就罢了,可也不能撺掇着你爹卖房子卖地啊!卖了房子卖了田产,我们一大家子难道去大街上讨饭不成?”
徐心然轻轻一闪,躲开了那个指甲上涂着鲜红的丹蔻的手指:“姨娘,这是我爹的决定,希望你还是记着自己的身份,不要乱说话,还是听听我爹怎么说吧。”
“老爷……这……这……”苏氏诧异地转过身,看着自己的丈夫,忽而冷笑道,“咱们徐家的大小姐,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徐心然笑道,“我还没这么大本事,何况这是我的家,我造了反,于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从长远打算,而且福盛祥若能东山再起,咱们一大家子都能得到好处,姨娘仔细想想,您和您的两个女儿也是受益者,您何必要反对呢?”
“哼!说得好听!”苏氏认为,连丈夫都没有办法振兴福盛祥,那么,几乎连徐家大门都没出过的徐心然,又能有什么本事夸这个海口?
苏氏虽然将徐心然看做眼中钉肉中刺,可对于自己的丈夫徐掌柜,还是十分崇拜的,至少,在做生意这方面,是崇拜的,因为她本人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她也知道徐心然对做生意更是一窍不通,甚至认为,像徐心然这样天生就缺心眼儿的女孩子,哪里能有办法振兴福盛祥。若真这么容易,丈夫早就做了,哪里还等得到她来指手画脚。
于是,苏氏十分鄙夷地看着徐心然:“我说大小姐啊,现在家里生意不好,已经让人焦头烂额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添乱啊?”
“姨娘,我不是在添乱,而正是要解决家里生意不好这个问题啊!”徐心然耐着性子给苏氏解释,其实,她原本没有什么心情对这个苛待了自己十几年的庶母好言好语,可碍于父亲在场,她知道,若是得罪了苏氏,也就等于得罪了父亲,那么,好容易得到的父亲的允诺,就会泡汤,“姨娘请仔细想想,即便是今年用我解了燃眉之急,那么明年后年呢?难道你不希望徐家年年生意兴隆吗?咱们徐家,上上下下六七十口人,不就是靠着福盛祥才能支撑下来吗?若是福盛祥再没有起色,姨娘,您现在的锦衣玉食还能够维持几天?”
苏氏沉默不语。
她不得不开始思考徐心然提出的这个问题。思考的结果,就是不得不承认,徐心然说的有道理。其实,她不是没有考虑过,福盛祥的生意万一再也没有起色,该怎么办?虽然她已经未雨绸缪,利用自己当家之便,私藏了很多金银首饰,以备徐家万一真的树倒猢狲散,她带着两个女儿,也好有傍身的东西。可毕竟,她对丈夫还是有感情的,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也许不会忍心抛下丈夫不管。而更重要的是,虽然她从夫家克扣了很多银子中饱私囊,可也被自己的两个弟弟搜刮去了不少,再加上私下里贴补父母的和两个女儿挥霍的,那些金银珠宝的数目也远远不够支撑她和两个女儿在徐家败落之后。继续过上现在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最多也就能够保证她们母女三个不会饿死,这还必须是以后她不再接济父母、不再供养两个弟弟。
一想到以后,苏氏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是啊,就算过了眼前这道关,那么以后怎么办?难不成明年丈夫又借了债还不上再卖一个女儿?
可是……苏氏狐疑地盯着徐心然,可是这个丫头,这么笨,又没什么见识,她真的能振兴福盛祥?别不是这丫头在打什么坏主意吧?比如说,插手店里的生意,私卷了店里的银子跑了?
想了半天,苏氏又觉得不大可能。一个女孩子家,就算有那个本事私卷银两,可绝没有逃跑的可能。因为在这大齐国,对于户籍的管理是很严格的。每五户人家编成一伍,有伍长,负责这五户人家的赋税和治安等事宜,若是家中有亲戚来投奔,或者有客人来暂时居住,或者家中原有的人口长期外出或者失踪、死亡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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