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愣怔了片刻,低声喝道:“心然!你这死妮子,又闯了什么祸了?你是不是把慧瑛推到炉子上面撞破了头?”
徐心然没有说话,径自低着头在翻看几个花样子。
徐慧?倒是赶忙抬起头来说:“娘,是姐姐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好在也不十分要紧,这不,绿云正在给她擦药呢。”
苏氏急忙奔过来,捧起徐慧瑛的脸左看又看,然后长长出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说:“哎呀菩萨呀,可真是吓死我了,幸亏只是擦破了一点油皮。”又转头厉声斥责专心致志挑选花样子的徐心然,“你妹妹难得到你这里来,你也不小心看着点儿,竟然让她撞在了炉子上面,真是太可恶了!”
徐心然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只是将藏徐慧?身后握着剪刀的那只手往前送了那么一点点。
徐慧?立刻说:“娘,您就不要责怪心然了,是姐姐自己不小心的。”
“是吗?”苏氏感觉十分的不对劲,看看自己的两个女儿,又看看一脸若无其事的徐心然,总觉得今天很古怪。以往,就算是徐心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要主动去寻她的晦气,可今天,自己的两个女儿竟然像转了性儿似的,这么的好说话。再联想到刚才慧?的丫鬟翠儿对自己说,慧瑛是被徐心然推了一把才将头撞在炉角上,所以更加不相信屋里这几个人的话。
难道,是自己的两个女儿被徐心然这死妮子给威胁了?
苏氏在心里摇摇头,觉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平素,只有自己的两个女儿欺负徐心然的份儿,何曾见过徐心然与她们两个大声说过话?
再说了,慧?与心然这死妮子这么亲热又是怎么回事?即便是阖家上下只有徐心然针线刺绣功夫最好,可需要她做针线活儿,只需派个下人传句话就是了,根本不需要她们两个跑到这里来。
苏氏猜想,也许是这两个丫头想亲自过来叮嘱徐心然,将这次过年的衣服做好。因为丈夫的一个远房表姐的儿子要到京城来办事,打算在徐家小住几日。
据说这位公子年轻有为,今年才二十一岁,就已经在易县的衙门里供职了,拿着朝廷的俸禄。而且据说,这位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能文能武,苏氏早就有了将女儿慧瑛嫁给这位年轻公子的想法,只是易县离京城较远,来往较少,而且多数都是丈夫徐掌柜去易县,而他们一家人从极少到京城来,因此,苏氏的这个想法也就没有表露过。
可是,两个女儿曾经跟着她们的父亲去易县表姑家住过几日,两个丫头对那位远房表哥的印象都是很好的,尤其是慧瑛,这丫头人小鬼大,又有些早熟,那次从易县回来,左一个表哥又一个表哥,苏氏就知道,这丫头朦朦胧胧的,是喜欢上那位表哥了。
本来觉得两家亲戚离得远,若是女儿远嫁易县,苏氏觉得还有些舍不得,因此这事儿她从没在丈夫面前提过,可现在,突然丈夫接到那位远房表姐的书信,说他们的大儿子——也就是慧瑛念念不忘的表哥——这次到京城来有公干,并且有希望留在京城的衙门里面做事。
这个消息,不仅令慧瑛慧?姐妹俩欢欣鼓舞,而且使苏氏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这几日,她一边准备着过年的事宜,一边心里盘算着,若是那孩子真的以后在留在了京城,那么,女儿慧瑛真要嫁给他,也真是美事一桩了。
苏氏知道,丈夫的表姐夫,在易县是做官的,他们的大儿子,从十七岁起就在易县县衙做都头。表姐和表姐夫望子成龙,觉得儿子一直留在一个县城里面做都头也没太大的出息,加上他们家里祖上原和京城的一些官员是有些交情的,于是,两口子决定,趁着儿子到京城来出公差,与这些官员联络联络,看看儿子能否有机会调往京城。
想到这件事儿,苏氏对慧瑛慧?姐妹俩的反常表现倒有些释然了。
但是,女儿慧瑛碰破了头,这叫她无论如何不能释然。她厉声对徐心然叫道:“你妹妹难得到你这里来一次,你却叫她碰破了头,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
徐心然这才抬起头来,云淡风轻地看着苏氏:“姨娘这话好像说的有些不对吧。你们何曾将我当做二小姐和三小姐的姐姐来着?在你们眼里,我不过就是个奴仆罢了。所以,姨娘说我是‘姐姐’,我还真的当不起呢。况且,方才三小姐对我的称呼是什么,姨娘想必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并没有称呼我为‘姐姐’啊。”
苏氏大吃一惊,认为徐心然这死妮子今天是铁了心要造反了,将慧瑛的头弄破不说,还敢和自己顶嘴,这要是不整治整治,以后她说不定还会翻了天呢。
于是,苏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准备出言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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