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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将手中的药包丢给了张婶,吩咐着。
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摊在了床头边,荷包里面别着十几根银针。
张叔很是熟练的抽了十根左右,朝着青年胸口扎了下去。
速度很快,不过几秒钟而已,手中的银镇已经凌乱的在青年的胸口上,随着胸口微弱的起伏,阵阵颤抖。将荷包中的银针全部扎完后,青年的胸口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
张叔小心翼翼的撕去伤口外的纱布,眼前的一幕,让他一个汉子都有些害怕之意!
“嘶!”看着青年身上的伤口,张叔壮实的身体,也忍不住的怔了怔,深吸了口气,“到底是谁这么狠,简直是要人性命!”显然是被青年胸口的伤口吓住了。
自右腋边一直拖到了心脏处,伤口离心脏只有不到半公分。
“要是伤口再深入半公分的话,张叔就是再厉害,这小伙子的命恐怕也会交代在这里了!”张叔的额头上已是汗迹淋淋,抡起袖子重重的擦了一把,也不怕脏。
又拿了一根银针,将伤口处的皮肉翻了翻,看到里面的颜色没有异常,张叔松了口气,点亮了床边的油灯,而后将银针在灯火上来回的转动几下,就往着银针上穿了根线,开始替这青年缝合了伤口。
不得不说张叔的技术很是了得,面对着鲜血淋淋的伤口,依然能够娴熟的将伤口缝合起来。
“老张,药来了,还有药渣!”这时,张婶和羽箐端着两个盆子走了进来。
“羽箐喂他喝药!”说着,张叔接过羽箐手中的药渣,掂了掂温度,感觉合适后,开始抓起药渣就朝着青年的伤口处按了上去。然后将伤口再次包扎起来。
前前后后,无论几人在青年身上如何动作,他依旧是昏迷着,甚至连本能的肌肉收缩都没有。如果不是胸口时而的起伏,恐怕张叔早就认定他已经死了。
将一切处理完毕后,张叔拽着羽箐走到羽修身边,表情甚是担心,“羽綮,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查到身份的东西?”
“没有什么东西,我们看到他的时候,除了一套衣服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甚至那衣服都是破不垃圾的。”羽修说道。
“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没有!”羽箐又回答着。
张叔从腰间取出大烟斗,吧咋吧咋的猛口了好几口,很是纠结。“他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是生死仇人所为,我怕他留在这里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危险。”
“生死仇人?张叔,那他是曲士吗?”羽修伸出略带稚嫩的脑袋,在张叔面晃来晃去,很是好奇。
“应该是吧!不过我没看到他手上有印记,不能确定是不是曲士,但我很肯定他绝对是江湖中人!”张叔有些不确定。
羽修听得张叔的话连忙钻进了里屋,很快就出来了,但表情很是失望:“没有印记,那他肯定不是曲士,我还想拜他为师呢!哎,真让我小子失望!”说着,还装起一副老成的样子摇晃着头发蓬松的脑袋。
羽箐与张叔笑了笑。
“张叔,不管他是不是江湖中人,咱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咱们月落村,比较偏僻,我相信就算他的敌家来寻,也得一阵子才能找到,等到他醒了我们就让他走,这可行么叔?”
“好吧!哎,丫头你们姐弟两就跟你父母一样,都是那么的心善。当年……哎!不说了,不说了,哎!”张叔一连叹了三口气,话说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撩开里屋的帘布,冲着里面的张婶喊了声:“走啦,你个傻婆子,人家再好看,你看了也没用,没看到咱家羽箐在这么?你还是回家看老头子我吧!嘿嘿!”
“滚,你个老不羞!”张婶笑骂了声,狠狠的在张叔身上甩了几巴掌,随即拉着羽箐的胳膊,“箐丫头,你们晚上也别烧饭了,跟去婶子家吃,你叔今天刚好逮了只獐子,满满一锅呢!”
羽箐姐弟二人咯咯笑着,“今天退潮,我跟羽修到海边挖了些蛤蜊,羽修你把那些都带着,咱晚上就到叔家吃饭去吧。”
轻轻的将门掩上,羽箐特意的朝着里屋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突然红了起来,幸好常年在太阳下面晒,肤色已是有些泛黑,不注意也看不出来。
床上的青年其实早就醒了过来,但他受的伤实在太重了,重到连身体内的哪怕一个细胞都不在控制中。
脑中一片浑白,他试着张口说话,却发现无论怎么都动不了,哪怕是呻吟或者出声。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这里又是那里?我又是怎么了?”他只能在脑中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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