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声音里有他也没有察觉的心酸道:“永远都不许这么吓爸爸了,这几天爸爸简直要崩溃了,知道吗?”
这七天的恐惧,是司徒寒这辈子都没有的。
就连年幼时,他亲眼看到母亲惨死,也不曾这么绝望和悲伤。
熙熙的眼圈一红,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司徒寒的付出,纤细的手臂一伸,她将小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声的耸动着肩膀。
胸前传来一片湿意,司徒寒心口一揪,忙抬起了熙熙的脸,只见熙熙的小脸上,泪痕交错。
司徒寒立刻就慌了,忙道歉:“对不起宝贝,爸爸不是凶你,只是不想你在受到伤害了,别哭,如果爸爸语气不好,我道歉。”
“噗!”熙熙忍不住又笑了。
她干瘦的手捧着司徒寒的脸,凑过去连连亲了好几下,才含泪笑道:“爸爸,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好酷哦,和轩宝一样,冷冷的,冰冰的。”
“哦?”司徒寒挑眉道:“应该是熙宝很酷才对,你还拍开爸爸的脏手。”
“不是那一次啦!”熙熙不好意思的道:“那个……是你开新药发布会的那一次啦,轩宝那些相片,是我拍的。”
“厚,原来是你这个小坏蛋,敢和弟弟一起整爸爸,看我怎么罚你。”大手一伸,直接挠向了熙宝的腋窝。
熙熙笑着在他怀里闪躲,她站起来紧紧搂住司徒寒的脖子,哽咽道:“爸爸,熙熙好爱好爱你哦,爸爸,我以你为荣,你是我的骄傲。”
稚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司徒寒心里五味杂陈,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听到女儿对自已的肯定吧?
想到八年没有陪在熙宝和轩宝的身边,司徒寒又心疼,又自责,他抚着熙宝的长发,久久无言。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海顿的声音传来道:“董事长,中华血库那边又派人送来了血液,还是上一次那个匿名献血者的。”
司徒寒的身体一僵,他忙稍稍推开熙熙,温声道:“熙宝,爸爸有事要忙,你先跟卓凡回病房。”
“爸爸,我好想好想妈咪哦,可以让卓凡送我回家吗?”
“不可以!”司徒寒捏捏她的小脸道:“你至少留院观察一个星期,确定完全没有问题了才能回家,妈咪呆在家里不会跑的,晚几天没关系。”
“那爸爸……我可以去看看太爷爷吗?”
司徒寒眉头一皱,神色稍稍冰冷了些。
熙熙一看到他的脸色,忙瘪着小嘴,一副快哭了的样子道:“太爷爷其实挺好的,人家……人家被蛇咬的时候,东子叔叔还帮我杀了蛇,人家……人家还看到太爷爷摔下轮椅了,人家……呜呜……”
“好!”
“啊?”熙熙止住了哭,抬起了头。
司徒寒完全招架不了她的眼泪,立刻道:“让卓凡带你去看太爷爷!”
“耶……木嘛木嘛,爸爸我爱死你了。”熙熙兴奋的连亲了司徒寒好几口,这才拽着卓凡的衣角离开。
海顿在门边看到这一切,忍不住笑道:“董事长,您可真是个女儿奴,在熙熙小姐面前,和在我们面前可一点都不一样。”
司徒寒弯起了嘴角,想起他的一双儿女,他的心都要化了,儿子帅酷聪明,女儿可爱体贴。
试问,这样的孩子有谁不爱?
如果孩子都像轩宝和熙宝一样,他真的很想在生一大堆。
嗯,这个主意不错,司徒寒的脑海中闪过杨诗诗的模样。看来他得把那女人养胖一点,婚后以造娃为主。
或许是司徒寒的欲-念太强,杨诗诗刚进研究所,就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她从第三军医院出来,打了个出租车到研究所,为了缓和自已的虚弱,她在研究所边上的公园坐了一会。
也为了掩饰自已的苍白,她给自已稍微化了个淡妆。
走进了电梯,杨诗诗又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发型,她要以最好的状态去看熙宝,她不能让熙宝担心。
她也不能让司徒寒看出破绽。
很快,电梯直达重症监护室的楼层,杨诗诗走出电梯,来到监护室门外,透过玻璃墙,7;150838099433546里面的病房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杨诗诗心口一抽,脑中突然窜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是熙熙她……
这个想法刚刚闪过,杨诗诗就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她拼命的在安慰自已,不是这样的,不可能这样的。
可上一次她看到熙熙气若游丝,她还听到过司徒寒的谈话,说熙熙没救了!
“不,熙宝……”杨诗诗再也受不了内心的恐惧,她紧紧捂住嘴,可仍然阻止不了心碎的崩溃。
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纷纷滚落,眼前一切开始模糊,心口处痛的无法呼吸,她张大了嘴,急急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