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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 是真的将自己摆在忠心耿耿的护卫身份上, 并非不相信他对秦焕之的指控, 而是随时准备着杀出去, 挡在他面前。
沈明渊定定瞧了他片刻, 将原本打算到此为止的话头继续了下去,
“那你又是为何被他追杀?”
聂辛被问得一愣。
倒不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是没想到沈明渊会问他,惊讶沈明渊原来是不知道的?当真就不知道吗?
也是被沈明渊这么问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自己早在无意中将人视为通晓万物的神棍, 就算没有这么夸张, 也应该是给他答案、而不是朝他询问的人。
他的确被问住了, 摇摇头, “我手下夺过的性命无数,怎可能将有可能记恨我的人一一记住。”
说完了, 便微微皱起眉头。
沈明渊看地明白, 笑道,“你说的这个理由,连你自己也不信。”
西陵门是什么地方,赤金刀是什么身份, 秦焕之又是什么人?若是个寻常的江湖人士,的确可能因为亲近之人被暗杀, 就记恨上千金台的猎金客。
但大多数人, 只要是有点脑子, 有些身份、实力的,都会明白千金台只是拿人钱财□□,不过是一把谁都能用的武器。秦焕之背后有个西陵门,再怎么记仇,也不会傻到和势力相当的千金台作对。
寻常的小仇小怨,真轮不到秦焕之这样大动干戈,做出这等弊大于利的事情。
这些道理,不必沈明渊说,聂辛自然而然便能想到。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清楚会被赤金刀记恨的原因。”
沈明渊没说话反驳,算是默认了。
聂辛眉头皱得更紧,觉得事情愈发复杂起来,他还想问那你是如何得知他要杀你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反正沈明渊是沈家的人,知道再多都正常。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飞白楼掌握的信息,能比沈家更多了。
“不早了,该歇息了。”
沈明渊站起身,迈步离开桌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挡着嘴的手还没放下,又被聂辛捉住了。
他转回去,动了动被人捉住的手腕,“有话就说话。”
动手动脚还动上瘾了,一天不捉他手腕三四次就不踏实,聂三岁吗。
聂三岁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在人略带不满的注视下松开了手,“既然你我都被同一人盯上了,不如……”
他斟酌着用词,露出少见的紧张神色,“就别再管什么半月期限了,你我结伴而行,敌人又是一致的,好歹能多个照应。”
沈明渊不置可否,摆摆手回卧房,“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聂辛跟在后面,瞧见那张大床,喉结微动,沉默了。
一张床,两个人,未经人事的聂大侠维持着表面平静,暗地里疯狂脑补起来。
躺下以后,他又觉得这床要是再窄点,小点就好了。
沈明渊平躺着,睡姿规规矩矩,旁边聂辛躺下后就开始翻来覆去,一会儿背对着他,一会儿转回来面朝着他。好在沈明渊闭着眼睛,看起来早已睡着了,没有嫌他乱动太吵。
床的质量比想象中好,也不见晃一下或者发出吱嘎声的。
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聂辛抬手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沈明渊。
“沈少爷。”
还是没反应。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聂辛瞧着他毫无防备,说睡就睡的模样,眼里浮出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然后一手支起上半身,一点点凑了过去,在那两瓣唇上偷偷印了个吻。
很轻,很小心,怕给人吵醒了。
再重新躺下时,心中便踏实了许多,聂辛闭上眼,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茶香,逐渐陷入沉沉的睡眠。
明天,那就等明天再说,就算沈明渊不答应让他跟着,他也能……
一时间,一切都陷入了静谧,只剩下床上二人浅浅的呼吸声。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屋里,洒在床尾。沉沉的夜色中,本应早就睡着的少年忽然睁开双眼。
沈明渊仍维持着入睡之人该有的绵长呼吸,动作极轻地将一条手臂探出被子,朝着一旁的聂辛伸过去,在他的手心里,是一支短小的熏香。
熏香在黑暗中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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