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奉了少爷的命,要看着聂辛,此时也站在池子边,早有准备地撑了把伞,只沾湿了鞋子。
伞是云中雪的鱼皮制成的,透明好看,光和水珠落上去,折射出七彩的光。
此时他把伞一收,啪啪啪地就鼓起掌来,眼睛星星点点放着光,仿佛迷弟见大佬。
这架势,这熟练程度,怎么也不像是第一次围观聂辛装逼。
沈明渊面无表情瞥过去一眼,平安只觉背上一冷,原地打了个哆嗦,唰地朝四周看了看,终于发现了自家主子,猛地放下了手,停止鼓掌。
然后就瞧见自家主子身上沾了一层水汽,称不上落汤鸡,但也很是落面子,而身为仆人的自己却全身干爽,还看戏看得很开心……
沈明渊又瞥了眼站在池中央摆着玉树临风姿势耍帅的聂辛,掉头就走,健步如飞。
你是主角你牛逼,收小弟都收到我身边来了!
平安瑟瑟发抖都一溜烟追过去,对主子嘘寒问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晚饭。
沈明渊态度非常冷酷,端起少爷的姿态,就是不理人,没两步,平安就知趣住了嘴。
走了有一小段,发觉身后的人还亦步亦趋跟着,他不禁又恼火起来,猛地止住脚步,边厉声训斥边回过身去,
“我叫你看着他,你跟着我做什么?!想做人小弟你就……咳,怎么是你?”
聂辛垂眼看他,疾走的步伐来不及停顿,险些和眼前的人撞上,此时便离得很近,略微低头便能嗅到小少爷发丝传来的清香。
香气很淡,不同于少女会特意弄在身上的香囊味道,而是长久地停留在某个环境中会沾染的天然气味,让人想到清泉流水、雨后翠松,带着股氤氲其中的茶香。
聂辛自认不是很懂茶、爱茶的人,此时此刻,却莫名冒出个想法,若是真有一种茶,带着这样一股香气,他很乐意仔细品尝。
沈二少比他略矮些,从这个角度低头看去,正好能将两片睫羽一览无余,上面沾着几颗细小的水珠,如同发顶的那些一样,维持着圆滚滚的形状,像是只需抖上一抖,便会珍珠似的簌簌滚落。
沈明渊眨眼,便有几颗水珠掉落,顺着脸颊坠下去。
聂辛视线追着水珠,下意识地抬手去接,看着它砸在手上便碎了。
他收回手,眼底似乎闪过些晦明难辨的情绪,清了清嗓子,
“现在我是你的贴身护卫。”
话说得理所当然,还故意将‘贴身’二字咬得很重。
沈明渊察觉到对方动作,以为会被碰到,后退一步,心说贴身也不是你这么个贴法,朝人身后看了眼,“平安呢?”
聂辛仍一眨不眨盯着他,沉声道,“种花去了。”
沈明渊:……
倒是个机灵人,省得他再吩咐了。
沈明渊一腔不爽愠怒顿时没了出口,卡在嗓子眼悬了又悬,终还是自个咽下了。
迁怒平安,一个是因为自己知道聂辛是多危险的人,觉得平安又傻又不知好歹,才几天就胳膊肘往外拐。
另一个,是因为他被聂辛惹得不爽了,却没法直冲着聂辛发火,他管不着聂辛怎么作,可他既然成了沈家二少,平安就是自己的人,他总能管得。
仔细一想,就觉得自己不怎么占理,平安其实挺无辜的,身为比炮灰还弱的路人甲,挡不住主角的魅力是很正常的事。
也难为了这小孩,年纪轻轻,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自己才穿过了没多久,就看出来自己摆脸色的时候该怎么讨好,屁颠颠地种新的莲花去了。
沈明渊目光闪了闪,躲开与人的对视,僵着脸转身,继续朝自己的庭院走去。
也许是知道了身后跟着的人是聂辛,而非平安,这一次他的步调放缓了些,遵循着系统的几声提示择路而行。
只是这步伐慢是慢了,情绪却没能平静下来,沈明渊仗着聂辛看不见自己的脸,紧紧拧起了眉头。
心里别扭了一会,想起聂辛那张脸褪去杀气与血腥气,直直盯着自己的样子,无奈地对自己承认,好吧,聂主角长得太好看也是消气的原因之一。
谁让他是个颜狗,谁让他当初非照着自己的偏好和审美描写主角们的脸,还给聂辛加了那么一句,‘深邃的双眼自带一股专注的□□,哪怕是盯着虚空神游天外,也显得专注而深情’。
直到刚才,他都觉得这种眼睛是只存在于小说的,没有真人能长成这样……
简直是犯规。
沈明渊后知后觉的想到,按照这个趋势,没出场的三个男主,应该也是像聂辛一样,照着他下笔时的臆想长的。
这就很糟糕了。
偶尔打个照面还好,要是总能瞧见,还怎么维持自己不将人放在眼里的冷淡人设……
等等,这家伙好像还要当他贴身护卫半个月来着,聂辛要顶着这张照他口味捏出的脸在他眼皮底下晃悠半个月?!
沈明渊走着走着,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庭院。他纠结着停下来,背对着聂辛询问道,“聂大侠,护卫不是应该躲在暗处吗?比如树上啊、房梁上啊,让人察觉不到藏在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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