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余总家的入室凶杀案后续报导。
篇幅占去大半个版面,里面的内容报导了秦室集团最近的人心散乱,高层内部拉帮结派,年末集团大会上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大混乱。
凶杀案发生在集团大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夜晚,警方依旧这点线索查出杀死余总全家的正是秦氏集团的一位小股东。原因是那位小股东在明年的职位分配中受到余总的打压,因此怀恨在心,在第二晚借着酒意跑到余总家实施了那凶残的一幕。
看完报纸,顾悦轻吸口气,心里有着深深的悔意。
她真的错怪风随了,这件事情跟风随根本没有关系。
不,这些报纸都是春暖特意留给她看的,风随那么利害,一定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找了掩饰品。
她刚开始怀疑这些报纸的真实性,放在桌面上的电话就响了,她以为是风随打来的,拿起来一看,既然是御老爷打的。
握着手里响个不停的电话,顾悦一时间不知道接还是不接好,御老爷给她打电话?会是什么事呢?他是否已经知道她离家出走的事情?
不,就连封赫都不知道,他一定不会知道的。顾悦心里这么想着,摁了接听键。
她礼貌地唤了声:“爸。”
“嗯,悦悦,走了这么多天了怎么不回来住?”御老爷的语气渗露着讨好的意味。
“我在这边住着挺好的,为了避免和琳琳起冲突,等她的宝宝出生后我再回去吧。”她说。
“琳琳……。”御老爷无奈地一叹:“她就是被你妈给教坏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爸,御思在家么?”
风随将她送回这里就离开了,她会这么问纯属好奇风随这个时候会在什么地方,会以哪一种身份出现。
“在呢,刚吃完饭回房去了。”御老爷答。
顾悦见他始终不提正题,如是主动问道:“爸,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可不认为御老爷会为了向她问声好而拔打这个电话,他找她,一定是有事才对的。
“是有点事……。”御老爷迟疑着,有些难以启齿,良久才说:“悦悦……我知道给你打这个电话不太适合,不过我现在也是没办法才找你的……。”
“什么事?”顾悦走出餐厅,往楼上走去。
“是公司的事,你应该看到报纸了吧,公司现在正处在飘摇不定的阶段,人心不稳加上大客户的流失,再不出手挽救公司就要被瑞卡收购了。”御老爷一边叹息一边说,语气中尽显苦闷。
“你说什么?”顾悦惊愕,这么大的集团公司,说被收购就被收购了?
御老爷烦闷地加了句:“公司就要被瑞卡收购了。”
“瑞卡?”顾悦低喃,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瑞卡是风随的公司。他果然有那么大的能奈,这么快就把秦氏收购了?
“瑞卡的实力原本就强大,又有封氏在背后撑腰,收购秦氏是极有可能的。”御老爷叹了口气:“悦悦啊,秦氏倒了对你和御思都没有好处对不?我也不想就这样被收购了,希望你能在你父亲面前说说好话,咱们才是一家人,应该互帮互助一起共创辉煌才对。不应该像现在一样为她人做嫁衣啊!”
一家人……顾悦听着讽刺极了。
当初所有合起来欺负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大家都是一家人?
她知道这些都是御思这些年努力的结果,御思很快就要成功了,她又怎能为了帮助一个不值得帮助的人而毁御思的心血如一旦呢?
她平静地说:“爸……我想我父亲是不会听我的,他从来不让我插手公司的事情。再说,他帮助瑞卡一起夺得秦氏的后面,一定有着他自己的重大利益。他又怎么会因为我而放弃这些已经进行了一半的赚钱大计呢?”
“你可以向他打探一下,他帮助瑞卡能得到什么样的利益。钱不是问题,我一样可以给他,只要他能帮我度过一次难关,即便是秦氏的股份我也会适量地送他一部分的。”为了把公司重新经营起来,御老爷不得不忍着心疼说出这句话。
顾悦心想,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恶有恶报呢?
当初从御思的外公手里夺去秦氏,现在终于要被御思夺回去了,他一定不知道瑞卡的法人代表就是那个每天都在他面前晃悠的傻瓜吧?
如果让他知道是御思在报复他,会不会气得当场气绝身亡呢?
欲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知道该怎么回绝他,顾悦只好跟他说自己会跟父亲谈谈的,谈完再给他电话,然后就匆匆把电话挂上了。
她甚至都忘了问御老爷余总一家被灭门的真相。
但她并不打算放弃,回到卧房,打开风随特地买来给她解决的电脑,开始寻找这宗灭门案件的调查结果。
网页上关于这方面的报导还真不少,而且跟报纸上登的并无出入,顾悦松了口气,同时又重新开始愧疚起来。
她想起风随放下一切风风火火地赶回来,着急地想对她解释这件事情不是他干的,他跑了好几个省市寻找她的下落……。
她的手里攥着电话,很想给风随打一下,跟他道歉,告诉他自己错怪他了。可是,风随现在在御家大宅不方便接电话。
顾悦只能往风随的手机号码发了条信息:风随,对不起,我错了。
信息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饱含着她最真的情感。
她放下电话,开始整理卧室,衣帽架上挂着那条她亲手买回来的围巾。她将围巾拿在手中,认认真真地叠成方块。
她想起在度假村那会风随第一次看到这条围巾时的样子,像个善妒的小孩一样吃御思的醋,他在吃自己的醋时既然也能吃得像模像样。
“顾小姐,您好。”门口突然传来春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