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手上。
最后她给自己盛了一碗,朝着所有人举碗一敬,“共饮此酒,今夜我们并肩作战,誓死守住鸿门!”
唐果儿扫了一眼平原上疯狂奔来的西凉大军,仰头喝了一大口,将碗往城楼下狠狠掷去。所有的东陵士兵都竞相效仿,在清脆的碗碎之声中,唐果儿浑身散发出了淡绿的幽光。
云层密布在天空,暴风雪前的狂风已起,辎重轮轴声和马蹄声,隆隆碰撞在平原上,是要将大地踏裂。
赶来城楼上支援的士兵们,纷纷不约而同的挡在了唐果儿身前,她就站在一群兵士的簇拥下,静待这场交锋。
西凉的战鼓声一声声开始响起,渐渐变得密集,伴着大量的兵器声,似要穿透整个云层。
数十万的西凉大军黑压压兵临城下,那几乎要与黑暗融在一起的铠甲,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两军差异太大,根本不能派军迎战,只能死守这堵城墙。
西凉的军队已经开始发起攻击,不计其数的云梯搭上了城墙,又被东陵的守军箭雨射落。唐果儿眼前是一张真正的殊死搏杀。
这一刻,即使下令撤兵会回肃州,也已经太迟。
那么这一仗,必须要胜!
唐果儿没有过多思考,双手在胸前结印,召唤出了正在养精蓄锐的团子。
她本打算在最危急的关头才会使用团子这张王牌,但是赫拉过高的警觉心与洞察力,已经搅乱了她所有的计划,既然计划已乱,她也不能再按常理出牌了!
西凉军在城下不断变换阵型,对城墙上的守军实施车轮战术,随着格斗的激烈,连带着西凉骑兵队伍也靠近了城墙的脚下,撒出他们藏在马背袋中的皮圈,试图套上城墙上守军的脖子。
一开始守军还能在射杀顺着云梯爬上来西凉军的空档里夺过那索命的皮圈,可是随着西凉不断增加攻城的人数,不少东陵士兵被皮圈套住脖子,拉下了城墙,瞬间就被西凉大军围上来剁成了肉酱。
西凉大军的鼓声不停在变换着,唐果儿细细分辨着,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规律。
西凉士兵跟随鼓点,不时地变换着队形。快则合,慢则散,各种各样的围攻方式井然有序的轮番上阵。
城门的守军似乎已到颓势,甚至有西凉的士兵已经爬上了城头,又被斩落。
越来越多的守军身上沾满了蛮子的鲜血,但他们始终奋战着,似不知疲倦,似真要用血肉之躯筑成另一道城墙。
孙将军大喝着指挥守军,是唐果儿从未见过的威武之态,能令敌军肝胆俱裂。
眼中有薄薄的雾气飘起,唐果儿忍着想要冲上去的冲动,更加专注的辨别着鼓声。
她在等,等西凉大军初尝甜头后的浮躁,等西凉大军觉得胜券在握变得掉以轻心!
忽然,鼓声一滞,露出了破绽,唐果儿眸光顿时大亮,朝着身后暗卫打了一个手势,她一跃站到了团子的身上,将浑身灵力汇聚到了胸前,一下猛烈地朝着西凉军中那架战鼓击去。
随着爆破声的响起,战鼓声戛然而止,所有西凉军皆是身形一滞,面面相觑。守军趁着这时,将攻上城头的西凉军射杀了下去。西凉军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纷纷继续攻起城,但是阵型却越来越乱。
可是,在鼓声消失之后没多久,西凉军中却升起了一阵异常悠扬的笛子声,如泣如诉,丝丝屡屡,扣人心弦。
唐果儿循着笛子想起的方向看过去,一两战车之上赫拉一身玄甲神色肃然,一双手却如玉般白,正随意的轻轻按着一支墨色笛子的音孔。
忽轻忽重,但一直是均匀的,整齐的节奏始终不变。那种节奏,却又好像是原始的,又是恐怖的。
它穿过云层,酝酿着一场血的风暴。
敌军的队形逐渐重新变得有序,甚至更加来势汹汹,纵然有元勋以及暗影成员的相助,守军们也渐渐显现出了败阵的劣势。
唐果儿咬了咬牙,问团子道,“团子,我记得你说过这平原上有狼群,你能不能将它们召集来?”
“主人,这狼群可是你用来御敌的最后筹码,你确定在第一次交锋就要将它们亮出来?这平原上真正具有杀伤力的,只有这群狼。这次召集了它们,不可能再召集第二次。”团子此时身形已经变大了数倍,它的九尾一下一下的扫过城墙,劲风所过之处,西凉士兵摔下如雨。
“召!”唐果儿笃定回道,眼前的战况已经不允许她犹疑了。
西凉军这次的围攻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出动的兵力,几乎是主力军的全部。
此一时彼一时,她再不亮出王牌,这王牌只怕就只能留着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