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慕容晟闻言瞥向双眼通红满脸泪痕的唐果儿,他之所以生气不单单是因为二人拥抱之事。
阻止的方法有千万种,云渊的幻术在唐果儿之上,就算采取强硬制止的手段,他也完全能拦下她。可他,却偏偏选了最蠢的一种!
难道,云渊的心绪在无形之间也被唐果儿左右了?
难道,向来拒人千里冷若冰霜的他,也开始被唐果儿融化了?
慕容晟心中一堵,移开目光,望向那片烧塌了的房屋,随即厉声问道,“太后在哪里?及时救出来了吗?”
云渊闻言,单膝跪到地上,一干侍卫也齐刷刷跟着跪下了。他们谁也不敢出声,皆将目光投在云渊身上。
慕容晟见状,心知太后已凶多吉少,神色不由黯然下来,看向云渊,语气僵硬问道,“太后在哪里?”
“臣发现山上起火带人在第一时间赶上来时,火势已极猛,无法控制了。臣只来得及救回太后的遗体,请殿下降罪!”
云渊挺直脊背,将事情的经过简洁直白地说了一遍,语气里也没有半分要为自己开脱的意思。
他来此的职责本就是保护太后周全,如今太后死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他保护不周所致。别说慕容晟对他厉喝,就是将他问罪斩首都是理所当然的。
再者,他虽不在京都,可他非常清楚此时朝中的局势有多微妙。太后之死,一定会被人拿来大做文章!
若此刻慕容晟不惩处他,一味的护着他,这样的举动无疑等于告知太子一党,他是大皇子的人!
只怕那时,太子一党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太后死的所有罪责扣到他身上,他不仅会性命不保,整个云家也会跟着遭受灭顶之灾!
慕容晟知道云渊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心,于是他更加愤怒斥责道,“云渊,这罪是一定会降的!保护太后不周,导致太后惨死,这罪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若是本王能定你的罪,即刻就会要了你的命!”
“但你是云家人,你的罪名只能交给父皇定夺,本王动你不得!回京之后本王一定会将此事奏明父皇,让他严惩你!”
慕容晟目光冷厉,扫过跪着的众人。他脸上不复往日温雅,满脸怒容,那股怒气生生压下了火焰的灼热,让跪着的禁卫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咬牙问道,“太后遗体在何处?本王要亲自查看,这场火来得太过蹊跷,本王怀疑是有人蓄意要治太后于死地!”
云渊这才从地上起身,他扭头目光从唐果儿身上不着痕迹的滑过,最后落在了不远处,他沉重道,“太后的凤体在那儿。”
慕容晟朝着他所说的方向大步走去,路过唐果儿身畔时,他顿住脚,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巾帕递给她,朗声道,“三小姐,火灾发生之时你并不在山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料到,你不必为此太过自责,本王一定会查明此。”
唐果儿没有伸手去接,泪眼朦胧看着慕容晟,一时不知他这番话要表达的意思。
慕容晟见她不动,拉起她的手,将巾帕塞到她手上,压低声音道,“擦干你的眼泪,本王知道你的伤心不可能是因为太后。这场火灾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本王相信你心中一定有数。这里多得是别人的眼睛,他们都不是蠢货!”
他怎么知道这场火灾背后的原因与自己有关?
唐果儿捏着巾帕怔在原地,她还来不及去细想,慕容晟已面无表情的与她擦身而过。
走到太后身边,慕容晟弯腰伸手打算将太后抱起。可他的手刚触到太后的身体就猛然缩了回来。
他僵直这身子,目光紧盯着太后的尸体,眼底风云翻腾,幽光晦暗。
刚刚烧死的人,她的身体会在片刻之间,就变得冰冷侧骨僵硬如石?
这样的触感分明昭示了太后已逝去多时!
云渊将太后从火场里抱出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发觉这一点吗?他非但没有立刻彻查,没有让人扑灭火势,反而任由这场大火蔓延,难道他是相用这样火掩饰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家的人不会不忠,云渊和太后之间更无过节,他的性格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火灾与他断然不会有半分干系,可究竟为什么导致他想要隐藏真相?
慕容晟眉头紧蹙,突然想起方才云渊唐果儿二人相拥的场面,以及唐果儿那张沾满泪水的脸。
莫非……
不,唐果儿没有理由对太后下手,应该是谋害太后纵火烧寺之人,与她有割不断的关系!
可据他所知,唐果儿从来都没有来过云顶寺,又怎会与寺中的尼姑有所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