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穗的清醒是萧泽万万没想到的。
如果是前秘境时候, 她能挣开术法他还能理解。
不单单是他故意引她进了自己的神识,还因为那缕神识是他五百年前留下的。
五百年前他不过元婴修为,而现他已至化神, 哪怕是大乘期的大能也不可能短时间找回意识, 更提区区结丹的修者了。
可是白穗却做到了。
会是什么原因?是顾止教给她什么秘法,还是身上那道飞羽令?
若是顾止教了她什么,那他为何自己却解不开?
若是因为那飞羽令更是不可能。
那虽是凤山妖主的妖丹制成, 是少有能够与魔相抵的灵宝,可白穗不是妖族,驱动不了其的妖力。
退一万步就算她可以, 以她现的修为也仅能使出不到两分威力。
黑发红眸的青年敛了脸上的神情,指尖一动。
几乎刹那间,白穗体内原平息下来的魔又开始翻搅起来,疼她面『色』苍白如纸。
可这一次的催眠再如何也不奏效了。
白穗死死咬着下唇保持着清明意识,沁了层血珠也没觉察。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死死盯着萧泽, 似乎要将其吞活剥般狠厉。
“, 白费力了,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被你这样的东西给控制驱使……”
她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手的天启,五脏六腑快要搅碎疼到极致的时候。
白穗怒喝了一声,金『色』的剑光凛冽, 直破凌霄般猛烈划到了萧泽方向。
她使的是凌霄剑法, 虽不过重, 可威力和速度极快。
那么近的距离,萧泽侧身避开了却还是被划断了一缕头发。
这种程度的剑对于他而言算不什么,只是白穗入宗门不过一年就能使出这样的剑,着实让他意外。
要知道当年他入昆山的时候,也不可能短时间凝出这样纯粹的剑。
萧泽眯了眯睛, 从先前到现少有拿看前的少女。
一旁的顾止看见了上前将白穗护了身后。
“师尊……”
“你既恢复了意识就去陆九洲他们那,有灵禅子护着旁的妖兽近不了你的身。”
顾止说着垂眸看了下面灵禅子一,对方了然颔首后这才继续对白穗说道。
“陆九洲值雷劫,你若是身边陪着也再不过了。”
现的白穗帮不了什么忙,继续待这只会成为萧泽牵制顾止的存。
她咬了咬牙,尽管心有不甘却也不想利害关系。
白穗深吸了一口,冷冷看了萧泽一后忍着疼痛御剑下去了。
前时候她被控制了,脑子只记天雷将至的时候周围一片混『乱』,然后她突然头疼欲裂。
到反应过来便已经是如今这番情形了。
此时的陆九洲浑身是伤,那一身白衣也染成了血『色』一片。
他的脸『色』苍白,金『色』光罩息微弱,看不出半分血『色』。
感觉到了白穗靠近的息后睫一动,看到她的身影后,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淡弧度。
“师妹。”
白穗的印象,陆九洲从来是仙风道骨,不染纤尘,谁伤害不了分毫的存。
可前的青年遍体鳞伤,看着触目惊心。
“是因为我对不对,因为我,我被萧泽带走了,所以师兄为了救我这才被他伤成这样的对不对?”
她不是傻子,哪怕途什么也不记了,联系前后她也能理出个大概来。
白穗眶红厉害,泪水蓄积其,而后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怪我,我要是再小心一点,当时入秘境的时候再小心一点不和风祁他们走散了,我就根不会让他有机可乘,我……”
“这和你没关系。”
白穗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青烨抱着手臂皱着眉打断了她。
“萧泽能将一缕神识无声无息藏匿几百年还不被发现,那地方哪是你随随便便倒霉就能闯进去的。”
“——是戚百故意引你进去的。”
少女听到这一顿,怔然地抬眸看了过去。
“戚百?”
“他和萧泽是一伙的。他给萧泽做了内应,不然他根不可能这般轻松进入蓬莱。”
青烨身就对妖修没什么印象,这一下更是厌恶至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引剑将周遭要靠近的妖兽斩杀,桑子俞则前面一些的位置。
“啧,可惜了。刚才我明明有机会可以取下他的首级,结果这鲛狡猾很,直接隐没进湖泽了。”
白穗沉默了良久,她的手紧紧握着天启的剑柄,用力到骨节泛白。
或许这的确不是她的问题,无论是戚百引她进了秘境,还是现被萧泽控制着破了结界。
可是白穗没办法释怀这一切。
她看来,是因为她太弱了才会被利用,也是她间接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发。
刚才要是她没有及时清醒过来,顾止那一剑就真的刺进去了。
而陆九洲呢,会不会也会为了救他而死这一场雷劫……
白穗突然觉自己特可悲。
她所以来这所为的是让他们能够从原的悲剧脱离出来,她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无论系统布置的任务有多难,有多离谱,为了不被惩罚也为了他们也罢。
她一直很努力,努力通过考核,努力通过试炼。
白穗从来一个勤奋的,她懒散怕麻烦,能不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
然而入昆山时候开始,她感觉自己一直奔跑。
要花几年才能完成的事情,她缩减到几个月。
因为和他们不,白穗的时间有限,剧情不会她,她必须提前追上去阻止即将发的一切。
她帮沉翎修补了灵根,让他重塑信心,不再那么依赖玉溪,更没有产任何旖旎感情。
她让玄殷断了纠缠陆九洲的心思,避免了陆九洲比试时候对其一见钟情。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
可现发的比前没改变的情况更加糟糕。
顾止真和萧泽对上的时候还要百年后,是她自作聪明让他将魔角带身边,才招致了这样的祸端。
样的,陆九洲的雷劫分明要一个月后才会临至。
如今这样虚弱的情况下,他很有可能撑不住。
“怪我,是因为我……”
“如果没有我硬要参加这一次的试炼,硬要进去那秘境,这一切不会发了。”
白穗从没有这样挫败过,她甚至不敢看陆九洲。
她以为自己阻止悲剧发,事实上似乎是把一切往更坏的方向推。
她紧紧抱着手的剑,“嘀嗒”一声,泪从眶落下。
砸了天启的剑面上。
“对不起师兄,我应该听话的呜呜,我不该来蓬莱的,是我害了你,是我……”
陆九洲浑身疼痛厉害,他薄唇抿着,支撑着身子走过去。
他抬起手,轻轻帮白穗擦拭着泪。
“不要把他的过错揽自己身上。就算你不来,只是换一个利用控制而已。”
“而且他们或许没有你意志坚定,若是不及时清醒过来,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陆九洲声音比平时更轻,面上染着的红『色』血迹依旧,衬他多了几分颜『色』。
“抬头吗,我想看看你。”
白穗眸一动,这才有了反应。
她看向前的青年,对方轻了一下,抬起手将她垂落面颊的头发了耳后。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剑祖也不会有事。所以不要否定自己,也不要因为这样的而低头,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鼻子酸涩,眶也热。
白穗看着前温润的眉,原就止不住的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往下落。
陆九洲被她这反应给弄有些慌『乱』,动作笨拙着擦拭着她的泪。
结果手刚伸了过去,便被白穗一把拽到了怀。
因为顾忌着陆九洲身上有伤,她只是虚虚抱着。
她将脸埋了青年的颈窝,那沁了一片湿热。
“那我该怎么办?师兄,我该怎么办……”
“我以为我做的对的事情其实可能并不对,我以为我可以阻止的,到的却是更坏的结果。”
“可是我什么也不做的话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师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少女的声音压抑又哽咽,她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然而那泪却从没有停止掉落。
落了陆九洲的身上,也砸了他的心上。
他能够感觉到白穗是『迷』惘和痛苦,她从没有这样否定怀疑过自己。
一直以来,哪怕再辛苦的修行,再难以完成的目标,再如何劳累白穗也没有掉过一滴泪。
陆九洲薄唇抿着,眉宇间带着些郁。
他紧紧抱住了白穗,那眸子冷冽落了高空上那抹和顾止打斗的黑『色』身影。
“你不用想这么多。”
“所有的事情没做前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对错?你想做什么就做,不要意那些不相干的如何看你。”
陆九洲以为白穗是还自责,还因为这一件事否定自己,而变踌躇不前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睫微动,声音又轻又柔。
“你永远不是一个,无论什么后果,无论你日后罪孽深重还是平步青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白穗虽没说话,她的身子却听到陆九洲这话后僵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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