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的锅里还惹着饭菜,洛云溪抓了一个馒头强行了塞进了嘴里,然后就走了出去。
一个人坐在院子门口的大石头上,歪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大海,怔怔的发呆。
不知道坐了多久,洛云溪突然感觉到脚边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发现一个胖乎乎被海风吹得有些黑的小娃娃摸到了自己的脚边,正拽着她的裤管,奶声奶气的喊:“娘、娘……”
洛云溪心一软:这不是阿桃的儿子么?
蛋蛋扶着她的膝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十分好奇的盯着洛云溪的大肚子。
黑乎乎的小手轻轻的摸了一把,然后“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蛋蛋,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马婶找不到蛋蛋,连忙追了出来。
一抬头,看到洛云溪坐在门口,眼神都亮了:这个姑娘好美啊!
“你是……”
洛云溪笑了笑,“我是大夫。”
马婶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个漂亮的女大夫啊!房里的男人怎么样了?”
蛋蛋还在摸洛云溪的肚子,小心翼翼的。
洛云溪只觉得心里一片柔软,她伸手揉了揉蛋蛋的脸蛋,“还成,虽然受了重伤,也不是不能治。”
“那就好,那就好!”马婶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厚重的纱幔下,凤惊羽卷翘的长睫颤了颤,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昨晚,他做梦了。
梦到洛云溪站在她的床头,轻柔的告诉自己:她没事,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要他撑下去——
可是睁开眼睛,纱幔外面,还是破败的横梁。
美梦终究还是会醒。
他的洛云溪,他未出生的孩子,都在那一场爆炸中……
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一团。
恍惚中,好像有个熟悉的声音隐约的从门外传了进来。
这个声音——
凤惊羽几乎是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一把掀开被褥,光着脚就站了起来。
那个熟悉的声音支撑着他,飞快的朝门口“跑”了过去。
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摇摇晃晃的走过去。
每一步,都几乎要耗尽他毕生的力气。
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靠在门框之上。
抬眼看去,一道魂牵梦萦的背影正靠在院门扣的榕树下,她脚边依偎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婴儿,对面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婶。
她歪着脑袋,语气里面带着悲伤和疑惑:“马婶,他们都说我相公死了。但是我不信,他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宠着我一辈子的。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守信用的男人,如果做不到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跟我承诺。他怎么会死呢,他不可能死的。”
马婶望着洛云溪痴痴的样子,眼眶发酸。
又是一个痴情种子!
洛云溪呆呆的望着脚尖,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我的宝宝还等着他来取名字呢,我还要给他生好多好多孩子,我要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我想让他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温暖。所以,他怎么会死掉呢,我不信,我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