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外面的是你?”
“西门姑娘一定是练就了千里眼。”
“呵,因为从你一进入小院,我就感知到了你,无论你怎么掩饰,那一身懒散劲,我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
“西门姑娘,你这么说,我就不是很认同了,天下何时有过这门功夫?”
“那何时有过千里眼?”
“哎呀,我那是胡诌的。”
“哦,我也是胡诌的。”
“西门瞳,直说吧,把我叫进来何事?”毛良没好气的说道。
西门瞳指了指桌边的凳子,毛良这时还真不敢拔腿走人,因为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出手留自己。
等毛良坐好,西门瞳又指了指自己的脸,毛良没辙,只好取下蒙面巾,露出一张俊朗的脸。
西门瞳怔怔的看着,出了神,毛良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
“毛良,我们有多久没见了?”西门瞳假装梳理了下鬓角,轻声问道。
“两年?还是三年?毛良不是很肯定的说道。”
“整整两年”西门瞳很肯定的说道。
“这么长时间了啊,啊呀!早知在此会遇到你,我出门时就该带壶酒出来,他乡遇故知,当饮一大杯啊!”
“哼,我在此你当真不知?如果你真不知,那你最好再考虑考虑是否还要为赵成卖命了。”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知道你跟着薛家那位大小姐一起过来了,但我真不知道你住在这个院子里,不然我。。。”毛良突然住了口。
“不然你打死也不会过来,是吧?”西门瞳冷笑一声。
“不是,不是,不然我肯定会换一身衣服过来!”毛良赶紧补救道,“不过,我们这边的动静,那位薛大小姐一点也察觉不到吗?”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亏你还自称。。。她的影子。”西门瞳嘲讽道。
毛良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一暗,语气一改之前的放浪不羁,缓缓道:“是啊,我真的很不称职!”
西门瞳自知失言,想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开口,当年的那件事情,已经是很多人的禁忌,这其中就包括毛良。
良久,毛良才抬起头,脸上又恢复懒散,说道:“薛大小姐不住在此处?”
“这个我无可奉告,但今日她确实不在。不然我也不会让你进来一叙。”
“说说,你怎么也算是书院客卿,怎么就干起了保镖的活?对方开了多高的价码给你?”
“哼,无可奉告!”西门瞳扭过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啦!”毛良作势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西门瞳轻咬嘴唇,“我知道你来姑苏肯定有事要做,但你最好当心点,这里面的水比你想象的还要深。”
毛良一挑眉毛,说道:“你是看到了什么?”
“我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能看到什么,只是自从我来到姑苏城以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事事透露着诡异。当然这些都是听薛府的下人们聊天时说起的,但我本能的感觉这些事情都有着联系。”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就是暗中探访一些事的,虽然我也收到一些线报,但我还是想听你再说一遍,不知西门姑娘答应与否。”
看着毛良炯炯有神的目光,西门瞳罕见的低下头,并微不可察轻点两下,西门瞳将自己所听所闻,以及自己的推断一丝不漏的全都说了出来。两人一直聊到鸡叫才结束。
毛良看着眼前一脸倦意的西门瞳,心中流过一丝暖意,他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啊?!”西门瞳一脸惊喜。
毛良微微一笑,很是洒脱的起身说道:“走了!”
这一次西门瞳没有阻拦,只是微笑着看他离开,她已经满足了,因为她已经明白了毛良的心意。之前问他为什么自己隔着这么远就能判断出来是谁,虽然他没问,自己也没答,但其实毛良已经给出了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为什么。
毛良与西门瞳相识与少年时,那时他们也都在中州书院进学,长久的相处自然会引发男女之间的情愫,虽然后面因为一些事而分开。临别时,西门瞳送了一个香囊给毛良,香囊很普通,上面的刺绣甚至很丑,但毛良依旧很开心的手下了,因为这是西门瞳亲手做的。
香囊里面放的是很常见的丁香花,不过其中有一个花瓣不是,它颜色与丁香相近,形状也接近,不仔细看真的分辨不出来,它有个名字,叫引相思!
引相思花本身没有味道,或者说,人,闻不到它的味道,但有一种蛊虫能闻到,它也有个名字,叫相思。
西门瞳就给自己下了相思蛊虫,平常相思蛊虫都是安静的呆着,但它只要在方圆二十丈内闻到引相思花的味道,就会躁动起来。
所以,毛良一进院子,西门瞳就惊醒过来,其实这也并不能判断出就是毛良,但西门瞳实在熬不过内心的思念,索性赌了一把,嗯,还赌对了。
刚开始西门瞳还是有些小得意的,后来渐渐醒悟过来,香囊是年少时所赠,距今已经十多年,那引相思花别说只是一个花瓣,就算是一整朵,这么长时间也淡了,没味道了,怎么可能引起相思蛊虫的躁动?这只能说明一点,有人定期更换花瓣,那这个人是谁呢?
毛良不但一直将香囊带在身上,而且还很用心的不时更换引相思花,一想到这,西门瞳整个人顿时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