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事如实向书院上报就是了。”
钱向子这几日也应酬的有些烦了,也点头道:“是极,是极,我实在是与这些人打交道打的有些烦了。那个知县更是个人精,听到曹左营要来,他立马就推脱有事不来了。”
赵言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可心中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想的简单了,但以他现在的阅历还参不透这其中的道道。
这一日大家都很平静的修整了一天,翌日上午,赵言便被钱向子派出去行医了,但不准出城,至于他自己,则以照顾陈重为由,留在了客栈。
其实这么一来,倒是遂了赵言的心意,原本还担心和他一起出门被人认出来,自己不好解释,现在看来担心都是多余的。
赵言出的客栈,看着久违的南山镇大街,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他背着药箱,拿着一根竹竿,缓步走入人流,这条街自己以前来的少,以前都是从顶天山下来,一般从北门进城,进城后也不会乱跑,卖个草药,买点东西,就会立刻回家。这次却是从西门进的,熟悉的人几乎没有,这样一来他心中更定,逛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好的位置。这家门面还未开,门前干干净净,赵言当然不会堵着人家大门摆摊,而是找了个角落处,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写有字的白幡,挂在竹竿上,上书“书院义诊”。地上铺着大理石,竿子插是插不进去的,只有往身后的墙上一靠了事,然后在地上铺上一块布,席地而坐,坐等患者上门。却未发现四周摆摊的小贩们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
这种方式与在集城的不一样,钱向子也是有考验的成分在里面,毕竟作为一名合格的医者,看病什么环境都有,不可能每次都舒舒服服的让你坐在堂上等。
“哎,哎,哎,你干嘛呢?赶紧走,这是你能摆摊的地方?”赵言屁股还没坐热,便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赵言缓缓的站起身,不卑不亢的问道:“你是何人?”
来人个子不高,脸型猥琐,一身灰衣绸缎,头戴一顶绿帽,一脸傲气的道:“老子是这家门楼的门子,如果你识字,就抬头好好看看那块匾,看完滚蛋。”
赵言循声走到街中间,抬头一看,只见三个鎏金大字:红妆馆。
看完后,赵言对这个门子说道:“我未。。。挡你家大门,只是找了个角落。。。再说你们现在还未营业。。。干嘛要赶人呢?”
门子被气笑道:“原来是个嫩子,小朋友,我看你是第一次来我们南山镇,有些事你还不清楚,那好,今日我就来告诉你,我家馆阁前谁都不能摆摊!”
“这是谁规定的?”
“呵呵,这是我家馆阁的规定,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赵言入书院以来,在太学城内游玩,无论遇到什么人,对自己都是客客气气,何曾听到过如此霸道的说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一旁的竹竿,猛的往地上一戳,高声道:“今日,我就不走了,我。。。我倒要看看,这青天。。。白日下,你们敢对我如何?”
门子似乎也被惊到了,犹疑不定的看着赵言,又看了看一旁的幡布,上面虽然写着几个字,奈何自己谁都不认识。四周人群慢慢围了起来,大伙的窃窃私语让门子一下子恼羞成怒,一把夺过赵言的竹竿,放在腿上一下子拗断,随手扔在一边,并用手指着赵言,怒道:“别给脸不要脸,到时候打了你,也白打。”
赵言没想到对方敢直接上手抢夺,而且他的力气本就不大,竹竿一下子被夺了过去,低头看着被扔在地上的竹竿,赵言也彻底的怒了,他只觉得一股怒气从小腹缓缓上升,慢慢延伸到四肢,而在到达头颅的一瞬间,赵言的眼睛闪过一丝青黑,脑海突然被清空,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呼喊:杀了他,杀了他。。。
赵言握紧双手,眼看就要忍不住时,一个柔和的声音从天上传来:“没胆鼠,你又欺负人了。”
随着声音传来,街上宗人同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清丽中带着一丝柔媚的脸庞正探出窗外,该女子年纪不大,也就双十年华的样子。
门子也就是没胆鼠则谄媚的对着女子笑道:“让姑娘费心了,奴才也是按规矩办事,他一直僵着不走,奴才也不好和妈妈交代不是。”
那女子盯着地上的看了一会,然后笑道:“没胆鼠,你完了,你最好赶紧将这位小公子请进来,不然一会让妈妈看到,你不死也要掉层皮。”
没胆鼠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可思议,看了看赵言,实在未发觉有什么特殊之处,又担心女子诓他,于是问道:“还请姑娘指教一二。”
“你啊,你可知被你折断竹竿上写着什么字?”
“什么?”
“书院义诊。”
“那又怎么了?”没胆鼠还是一头雾水。
“不会是中州书院吧?”这时人群中有人传出了声音、
“好像是欸,我听说书院的人时常到民间做善事的。”
“对对对,我之前在集城好像遇到过。。。”
。。。。
随着越来越多的议论,没胆鼠的脸色已经煞白一片,浑身跟没骨头一样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