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个明白,妹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姐姐!”
韩雨曦话音未落,韩雨染已经抄起了桌上厚厚一匝账本,朝她脸上砸过来,“你还有脸问!你偷拿府里的钱,在外头和野男人苟且!我要是你,就一头碰死在桌角上,免得丢列祖列宗的脸!”
“姐姐说得哪里话,妹妹怎么会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韩雨曦委顿在地叩头道,“姐姐这样说可要拿出证据来,这样的罪名,妹妹怎么敢担!”
满堂一片哗然,锦溪也惊讶的向穆青菱低声道,“小姐,这回要出人命了。”
穆青菱道,“那可未必。”
韩雨曦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她即便是要私会,也只会攀高枝去,掏空了野男人的家私倒还可能,要说她会养起来别人,说破了天去,穆青菱也不会相信。
韩雨曦的手段,青菱是见过的。
“王妈妈,你大声读这账本!香儿,你说说,上午跟着二小姐出门,都看见了些什么!”韩语染大声呵斥道,面上十分得意,以为这一回定能叫韩雨曦再无出路。
要么被送去家庵做姑子,要么就一碗药悄悄灌死了。韩尚书是仕途出身,最看重礼节名分,做出这样的事情,哪里还能留她在府里?
穆青菱何等敏锐,立时想到,韩雨曦出这一趟门,做得事可真不少。看来韩雨曦是先去了哪里,才又到了铺子中与自己说话。
又见韩雨曦此时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而从青菱这个角度来看,却看见她帕子下嘴角带笑。心中便暗叹,只怕韩雨染要吃大亏了。
果然,此时有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在帘外响起:“读什么东西!让老夫也听听!”
珠帘被小厮撩开,韩尚书满面怒容,走进门来。
韩尚书一来,韩雨曦叩头的力度就陡然变大了起来,刚才只是轻轻柔柔沾地,不过碰上一点灰。此时却砰砰有声,一边磕头一边道,“姐姐看不惯我,只管打骂,让姐姐出气就是了。却不能这样给我强安罪名,妹妹就是死,也不能背着这个名声!”
“莫不是姐姐仍在记恨,月前的牡丹花会上,妹妹弄脏了姐姐的一条裙子?这件事原是妹妹的过错,我这里给姐姐磕头赔罪了,求姐姐宽恕我吧!”韩雨曦看似在求饶,实际上说出的话全然显出嫡姐的蛮横。
韩雨染吃过她这种亏,见她死到临头还敢耍嘴,就一边怒道,“你莫要在这里搬弄口舌,爹爹绝不会信了你的话!铁证如山,你还不快快认罪……”
而韩雨曦话还没停,像要将这长姐做得缺德事一股脑全抖出来。她一边磕头一边道,“我原是身份低贱,上不得台面的人。只是姐姐先前罚我抄女经女德,我也是恭恭敬敬抄了百遍的,自然明白女孩儿家要自重自爱。祖宗牌位也整夜整夜罚跪过,家训也背给姐姐听了,怎么敢败坏门风,做出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情……”
“姐姐可以打我杀我,却不能冤枉我啊!”韩雨曦哭道。
韩雨染眼见爹爹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又被这小蹄子告了一状。一时气急,就要上去揪起韩雨曦,给她一个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