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爷一些,爷可得记得我们,千万别让夫人都拿了去。”
“好好,只要你们伺候好了,那些个东西都不会少!盈娘,你不是说那苏月的嫁妆里面好多漂亮首饰嘛?到时候,我让贤王都拿出来,我给你们一人送一套,放心,不给夫人!”
听得里面带了醉意的声音,林枳茹的脸一点点的黑青了下来。
当年自己母亲定下海家,为的是海家家世不错,而且自己舅舅都说这海少爷年少有为。
可是,舅舅却没有告诉她们,海少爷是个色中饿鬼!
她嫁过来之前还有所收敛,嫁过来之后,这海少爷便完全放开了,时不时的找她要嫁妆钱说是要认真读书考进士,可转眼,便将那钱拿去纳了姨娘进门。
如今这么几年了,进士的毛都没看到,这院子里倒是已经有了十多个姨娘!
将厢房偏院都给住满了!
那海姑娘笑她是不下蛋的鸡,可海少爷一年难得进她屋子几次,她如何能有孩子!
而现在这个时候,这人居然只想着在这里左拥右抱的,假想以后的前途!
真真是会做梦!
“爷,少爷,老爷回来了,让你快去书房!”一个小厮从林枳茹身边匆匆跑过,对着厢房叫道。
不久之后,海大少有些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问:“师爷可也回来了?”
走到院门口看到林枳茹,海大少脚步微顿,随后带了阴冷的笑意道:“哟,不会又是来找爷要钱的吧?你且放宽心,这钱少不了你的。”
说着,便快步而走。
林枳茹在院门口站着,看着那几个姨娘耀武扬威的冲她抛眼神然后连招呼都不打便各自回房,只觉得心一点点的沉。
而在那之中,有一个念头从绝望中冒了出来。
若是海家和贤王这亲事真的成了,自己在海家就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种日子再过下去也是看不到头的,那不如,大家都不要过!
左右她还有价值三万多贯的嫁妆,便是和离出去,自己也能过下去。
一路往正屋走,林枳茹那心意便越发坚定,到得卧室里面已经是下了决心,出声唤道:“绿红。”
“奴婢在。”那丫鬟上前一步道。
林枳茹从床头的暗柜里拿出了一个小册子,对那丫鬟道:“你去下黄鹂那,把这个交给她,让她想法子交给贤王。”
绿红的脸色一红,低声道:“夫人,我不是……”
“我知道你们两关系好,而且黄鹂也暗中帮了我,要不,那些个被爷偷去当掉的首饰也找不回来,当初,是我和娘做的不对,你替我说声对不住。”林枳茹轻叹一声道。
当初黄鹂私下传信,林夫人都不容黄鹂辩解便赶了她出去,本以为她会流落在京城衣食无着或者回去泉州,谁知道两年前她却是在一个街角看到了黄鹂。
那时候的黄鹂穿着很是体面,身边还跟着两个小丫鬟。
后来才知道,黄鹂和向帆开了一家首饰铺子,专门卖从南边来的珊瑚珍珠和细碎宝石做成的首饰。
那些珊瑚珍珠和宝石都是等级差个头小的,但是向帆有一手好手艺,再加上卖的价钱又实惠,很是受那些普通百姓的喜欢,所以生意很是不错。
那店铺做了几年后便扩大了许多。
如今的黄鹂,也是体面夫人了。
当时林枳茹心里还有些别扭,并没有去找黄鹂,只是也没有阻止绿红私下去和黄鹂见面。
现在想想,虽是向帆手艺好,但是如何能有钱开铺子?而且那些珊瑚珍珠和宝石,便是细碎,那也不是便宜和易得之物,以向帆和黄鹂两人,如何能拿到那些东西?
自然是贤王当年承了向帆和黄鹂的情分给了帮助,而且,这么些年来也在一直给他们两人提供那些东西。
如今,也只有通过他们的手将这东西交过去了。
绿红看了看林枳茹也不再多说,接过那册子包好后,悄然离开。
而在绿红出府后不到半个小时,五城兵马司的人围住了海府。
彼时海侍郎正在和儿子商议要怎么给陈涵明送礼,好让陈涵明再多说几句话,最好是说动太后逼着贤王给海家跟那苏月一样的体面。
不说聘礼得要不少于二十万两黄金,还得要从正门抬进去。
恰在这时候,常宁伯悠悠然的踏入了院子。
听常宁伯说那赐婚懿旨是假的,皇帝已经下令要抓他们满门,彻查贪污之事,海侍郎那脸色顿时便跨了下去。
只想着要说到贪污,自己也就做了那么一单大的,十年时间统共算下来也不过二十多万贯,虽然以大宋律法来说也是死罪,但是这么多年分摊下来,户部的账本又烧了,只怕也没有实际证据。
如此一想,便又嚣张起来,说自己也算是三品高官……
可惜,他才说了一句,便被常宁伯踹倒,让人绑了出去,随后,海府满门,连同那还在做贤王妃梦的姑娘,都被抓了起来,送入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