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
因为,收不到信,荣国公自然会着急,会去催促,会派人出去打听。
从而,让那些盯着荣国公府的人摸不着实情。
只是,也就是她到过边关战场,才会有这样的思虑,可连荣国公都没有想到之事,安三那小姑娘居然想到了?
或者说,这是常宁伯的意思?
容蓉点点头道:“安三说她是猜测的,不过苏月那么一说,她就能肯定了,她还说,既然有人通过苏月来告诉我们,就说明,边关之事,不用多久就会见分明了。”
容老太君心头大震,握住了容蓉的手道:“她还说了什么?”
容蓉往窗户外头溜了一眼后,带了些忐忑的道:“安三说,这事让我自己放在心里就好,不要乱说,安三说,要不,会对不起苏月帮我们带这个口信。”
见容老太君脸色一变,容蓉不觉道:“我,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不过,这事我只告诉您。”
容老太君拍了拍她的手道:“臭丫头,你就直说不要让我再告诉别人,或者直说是你爹就行了!”
面上带笑,容老太君心里却是沉了一沉。
连安三,或者说是常宁伯都觉得荣国公不可靠了吗?
也是,荣国公的这个枢密使可是镇国公特意让给他的,镇国公在京城的那些时候,看上去也的确是跟荣国公关系极好。
可是,镇国公战死的战报过来,荣国公却没有什么作为,不说以枢密使这个武将最高品级的身份来为镇国公辩解,连后续的军情都问不到。
要不是容世子也在边关,只怕荣国公连帮边军争取那些粮饷都做不到。
不管是从枢密使的这个职位,还是从与镇国公的交情来看。
荣国公这般作为,都让同为武将之人,有些心寒。
偏生荣国公自己还认为自己做得很好,认为自己在朝堂之上为镇国公和边军据理力争了,为边军拿到好处了,也为边军争取利益了。
别人不知道,作为他的母亲,容老太君如何不知道自己儿子的那点小心思。
正是因为他那枢密使的职位是镇国公让的,所以荣国公心里是非常忌讳此事的,毕竟不管是宫变之功,还是真正的战功,镇国公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何况,镇国公还有个后生可畏的儿子,这枢密使,镇国公可以让,也可以随时凭借战功拿回去。
所以,镇国公战死,对荣国公来说,是松了一口气。
而因为这点诡秘的心态,荣国公甚至都没有马上出面来反驳那些责骂镇国公之人。
一个国公,一个边军大帅,战死沙场,军报回来,不说不为此悲戚,居然还有各种指责,各种谩骂。
蔡炳是落井下石,文官们可以说他们就是那臭德行。
但是身为武将第一人的荣国公居然什么话都不说!
如何不让人心寒?
而且,在常宁伯特意找了荣国公,并且自己也在朝堂之上提出,边军缺粮饷,如何能战?
荣国公是发声了,而且还义愤填膺一般的,与蔡炳等人在朝堂之上大吵起来。
但是当皇帝下令户部筹集物资之时,那第一批物资和银钱,却是先进了京畿大营。
皇帝发怒才让户部拿出来的那些银钱,包括陈涵明指名了要给边军的粮草,有一半,都去了京畿大营。
荣国公以为自己的手脚做得非常干净,以为就算边军有人发现不对,此事也只会算在蔡炳和户部头上。
甚至,荣国公想的,是镇国公死了,赵皓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边军四分五散,也没有人会注意到里面的问题。
荣国公做的这事,的确是没有别人知道,也就是她,听着自己安插在京畿大营里面之人递的信,才知道有这事。
不光如此,在陈涵明回京之后,荣国公便将荣国公夫人给放了出来,还听从夫人的话,派遣了府里之人前去帮陈家船队开路。
她心里便知道。
荣国公的心,大了!
他这是看到镇国公因为从龙之功得到皇帝的信任和无上的权势,所以动了心思!
要是他知道容世子之事,一定会趁机替自己谋划,那么,说不定就会……
容老太君微微闭了下眼睛。
不,不能告诉他,不能让他的野心再度膨胀!
荣国公府百年荣耀,祖先们拼死拼活博来的地位和家业,不能因为那两人愚蠢的权欲而毁掉!
“老太君,国公爷来了!”
听得外头大丫鬟一声唤,容老太君睁开了眼,对容蓉低声道:“此事,万不可对第二人说。”
说完之后,又转身看着门口,等荣国公进来之后道:“皇帝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