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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七的竹篙便没动。
那笛声清亮,其余的丝竹先头还跟了一下,后来便再追不上那笛声,干脆都停了下来。
只有那笛声忽而婉转忽而高鸣,忽而欢快忽而低吟。
一曲笛音倒是吹出了几般情绪。
谢珏微微而笑,道:“倒是有些本事,可惜,还没到家,气也不足,若是我吹……月儿,你觉得是他的好,还是我的好?”
苏月有些呆,下意识的便道:“你会吹笛?”
只听过你弹琴啊!
说着,又对谢七道:“难听死了,七哥我们快走远点。”
与记忆中那绵绵醇厚,清亮雅致的笛声相比,这笛声还稚嫩得很,但是这种感觉太熟悉,熟悉到她自然便产生了厌恶之意。
虽然觉得这笛声远比前头那些俗不能耐的丝竹要好得多,但是苏月这么明显的表示出不喜欢,谢珏还是很高兴的。
带了些矜持的道:“月儿说的对,等会回去,爷吹给你听。”
虽是没有吹过,以他的音乐造诣,回去试试就一定吹得比这人好!
谢七应了声,竹篙再一点,小船便掉了个头。
苏月坐的这边靠向了那大船。
而与此同时,那船上的笛声也停了,靠着小船这边的窗户被打开,有一个人探头出来,同时道:“闷死了,我要下船。”
今夜是满月,船上的灯笼也挂得足,那人的脸便明晃晃的露在了灯光里。
虽然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是明眸皓齿,秀美绝伦。
那微蹙的眉头带出的风姿,让一湖碎光都失去了颜色。
苏月呆了一下,下意识的便将身子往旁边一靠,将整个头都埋进了谢珏的怀中。
谢珏愣了一下,将她搂住,微微侧身往那船上看了一眼。
此时小船前行,那窗户边的少年只留了个背影,一个已经初现日后丽色的十岁左右的女孩出现在了窗户边。
拿了块帕子轻掩在了唇边,带了轻柔笑意的对那少年道:“表哥不喜这些粗俗之乐?那阿眉陪表哥下船,我们去雷峰塔看月去。”
谢珏瞅了一眼怀中的苏月,笑道:“那是两浙路转运使的女儿,怎么,你……”
“你怎么知道是两浙路转运使的女儿?”苏月打断了他的话。
谢珏笑笑,指着那已经被抛在后面的大船上高挑出来的旗帜。
上面大大的一个姚字。
苏月愣愣的看着那个姚字。
是了,现在姚家还没有倒,那老巫婆的弟弟还是三品大员,还是非常有钱的人家。
去年,还得了李想的那个园子呢。
那时候,姚眉说,她跟云轻鸿青梅竹马,早就订了情。
原来,并不是骗她的……
可怜那时候她还傻不拉几的,以为这只是姚眉的计谋,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相信他。
所以,所以后面自己才败得那么惨……
“月儿?”看着苏月那神色,谢珏只觉心尖都一抽,不觉抱紧了她,道:“冷嘛?”
苏月回了回神,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道:“三爷,反正湖也游了,咱们早点去泉州吧。”
她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男人的甜言蜜语是最毒的毒药。
她只能相信自己,只能靠自己。
男人……唯有利益同盟,才是最坚固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