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朵颐看着雁南云北玉,笑着说:“我想,昨天晚上确实是有人进岑岑房间了,也确实有人偷走了她的玉。”
“不是我偷的!!”雁始终辩解道。
雁羽卿立即问:“如今玉在你身上,你可有证据证明清白?”
“先生,昨天还有一个姑娘也见到了那个贼的!”
“哪个姑娘?”
“就是岑岑身边的丫鬟。”
雁朵颐指着雁始终说:“你这个恶贼!她看到的就是你,她已经被你杀了,你还在这里装蒜!”
“什么……她死了?”雁始终大惊。
“我刚从楼里出来,有下人跟我汇报发现了小艳的尸体,死去的时间正是昨天晚上,就是你杀的!”
“怎么会这样……我……”
正当雁朵颐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几匹快马在数声急促的马蹄声之后赶到了,其中一人在马身上举着令旗喊道:“奉城主令,即刻召第一舞姬觐见!”那人跳下马走到岑岑身边,俯身低头说道:“请第一舞姬上马。”
罗裳在一旁说话了:“本次舞姬选拔正在进行,她可未必是第一舞姬呢……”
见那人愣住了,雁羽卿便说:“舞姬选拔今天才刚开始,选拔结果未出来之前,岑岑仍是雁南第一舞姬,城主既然召见如此匆忙,你且带她走。”
雁始终便把岑岑放了下来,但是岑岑腿部有伤,差点摔倒在地,那人便扶着岑岑上了马。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们便消失在了扬尘中。
罗裳十分恼怒,心里想道:“你中了我的咒,是逃不过我的掌心的。”
雁朵颐和岑岑不同,他倒不在意岑岑的去向,他在意的是雁羽卿。像刚才这种来传舞姬的场合,雁朵颐认为该站出来说话的应该是作为东飞楼楼主的他,而不是雁羽卿,他心里更恨了,扇子一收,说:“来人呐,且先把羽卿先生的朋友请到楼里喝茶。”
那几个大汉便拽着雁始终要往楼里拖,雁朵颐连忙上前制止,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可是羽卿先生的朋友,羽卿先生平时最看重的就是朋友,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快松手。”那几个大汉便松了手。
雁朵颐笑着作揖道:“请——”
那几个人并没有带岑岑去城主宫,而是直接奔赴东大门,出了城门一直往外赶。岑岑用面纱牢牢捂住自己的脸,生怕被人看到。透过面纱,她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士兵,个个手持武器,她还看到战车、旌旗……
岑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来不及多想,她就被带到雁晨曦面前了。她低着头强忍着腿伤,不让雁晨曦察觉。
雁晨曦正站在所有人前面的一个木台上,对着士兵们喊话。士兵们在下面时而举起武器振臂呼喊,喊声十分大,岑岑甚至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看来时候刚刚好,雁晨曦喊话完毕,便走到岑岑身边,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那支舞就是我们雁南的征舞。大战在即,第一段祭天且免,直舞出征,鏖战与凯旋亦不舞。”雁晨曦从一旁的士兵手里拿过一条五彩的丝带给岑岑披上,然后郑重其事地拍了一下岑岑的肩膀,点了下头,示意她上台。
岑岑慢慢走到台中央,她不敢抬头,但是还是勉强地抬起了头。她看见台下所有人都望着自己,那都是雁南城的士兵,他们等着雁南第一舞姬的优美的舞姿。这是雁南的传统,与其说是一种战前的激励,不如说是一种馈赠。因为于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而言,应该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欣赏到雁舞了。
没有仪仗队,但这不是说就没有了伴舞的音乐——征舞本身就没有奏乐,这也是岑岑在雁晨曦宫练习时的困惑。然而她今天懂了,原来为她奏乐的,是成千上百的披着铠甲手持长矛大刀的雁南战士们。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拍打着手里的盾牌、踩着脚下雁南的土、呐喊着,气势之磅礴,令岑岑咋舌。
在这漫天的黄土中,岑岑展开双臂起舞了。五色的彩带像是漆黑夜空里的一颗明星,在这漫天的尘土中格外鲜艳,它随着岑岑的舞姿飘扬着,旋转着,似在给所有战士指明方向——这里有他们为之一往无前的一切,而雁舞便是这一切的代表。
然而这舞蹈并没有持续多久,岑岑跳着跳着突然停了下来,她遇到了一个舞姬在舞台上最不应该出现的状况——忘记舞步。这种低级之至的错误怎么可能在自己身上发生?岑岑不敢相信,可是她就算再努力去记去想,仍然没有丝毫印象,那一段舞步,好像被从她脑中挖走了一般。
士兵们震天的呐喊还在继续着,可是岑岑却像傻了一样站在台上,一动不动,只剩彩带在随风飘扬。罗裳如果看到此情此景,不知道该有多开心。因为这是那毒咒又发作了,而且加深了,已经由肌肤侵入脑内了。
慢慢地,士兵们停下了脚步和手里的动作,都望着台上的岑岑。雁晨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上台,这时候号角响起了,接踵而来的是远处传来的呐喊声、马蹄声、和战车开动的声音,敌方发动进攻了……
雁晨曦来不及上台了,率领将士骑上战马,戴上战盔,拔出宝剑,大喊一声“杀!”所有战士都开始往东冲过去。
刚刚还满是人的地方,一转眼就变得空空荡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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