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刀歌来到了余庙的藏身处,他想知道关于余晖之日的一些事情,确定他心里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这里也是空荡荡的,也少了一个人。房子的门并没有关,刀歌来到了暗门旁,喊道:“是我,刀歌。”
余庙打开了门,让刀歌进去了。看到余庙脸色并不很差,刀歌放心了点,问道:“是不是余晖之日不会处决犯人的?”
余庙点点头。
“那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
“一时把这事给忘了。”
“那阿奇最早也得节日过完才会上刑场了?”
“嗯.”
“他们……会不会在牢房里把他暗杀了?”因为刀歌曾目睹了南亭亭在牢房里被杀的经过,他因此担心。
“不会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威慑我们所有人,在牢里秘密杀害,对他们没有益处。况且,我才是他们要抓的人,他们必定会认为坤奇是我的同党,我想他们会利用坤奇引出我。”
“那就好,至少我们有时间了。”
“虽然是有了时间,但是也不多。这几天我会好好养伤,还是按当初说的一样,你如果有什么计划,我会配合你。”
“确实,我们需要一个周全的救人计划才行。上次我们虽然进入了牢房,但是由于没有考虑到支援,所以才陷入困境。”
“计划很多时候赶不上变化,没有计划,反而没有负担,不会被计划约束。”
“不行,我们已经受过教训了,难道还要吗?我们那样冲动行事太冒险了。”
“你怕冒险?”
“不,我是说我们本来是去救人的,但是人没救出来,却还搭上自己,值得吗?有意义吗?余千里是你最好的朋友……”
“对,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余庙本来花了一晚上冷静下来的心这时候又掀起了波澜,但是他表现地很平静。
良久后,余庙缓缓地说:“你知道吗,他一直对人说他是雁南人。”
“雁南人?”
“对,雁南,那座荣誉之城。那里的人为荣誉而生,为荣誉而死,千里他也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在他看来,没有比荣誉更重要的东西,生在余晖城,他把能够遵守誓言、维护誓言的神圣视作至上的荣誉。他为救我们而牺牲了,也是他的牺牲救了我们,他死在维护誓言的神圣的道途中,这正是他寻求荣誉的归宿。你说值得吗?有意义吗?”
刀歌沉默了。
“他总是把荣誉卦在嘴边,我曾经觉得他有些可笑,其实后来发现是我自己很可笑。就好比那些把誓言当做儿戏的人,觉得我们这些恪守誓言的人好笑一样。我们站在不同角度,无法体会别人的感受,同样的一件事,对于你来说,也许毫无意义,但对于我来说,却意义非凡。坤奇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他也是我和千里的救命恩人,他有难,我们去救他,有意义吗?死又何惧,只是摆脱这肮脏的躯体罢了,岂不是一种解脱?多痛快!”
刀歌看着余庙,哑口无言。
“余晖之日这几天你好好想想吧,如果有什么想法或者行动可以随时来找我。千里死了,我必须低调一段时间,我不能让我们先前付出的努力白费。”
刀歌回到家里,子嫣问他干什么去了,他说是去看坤奇了。
“阿奇哥今天还不回来吗?”
“我那好朋友太热情了,还要留他两天,反正他也没事——他们其实还有一点亲戚关系。”刀歌开始往自己的谎话里添油加醋。
“哦,难怪呢。”
“你……开始不是在生我的气吗?”刀歌突然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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