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帝国飞速扩张的时期已经过去了近百年,如今的帝国要在守护漫长边境线的情况下继续向外扩张,难度可以说不是一般的大。
战争不是靠一句口号就能打赢的,向外扩张靠的不仅是军队,还有整个帝国的后勤供应体系。
这些全都意味着海量的真金白银。
而无法迅速扩张造成的另一个结果就是,原本能够依靠战功获得爵位和领土的人,现在好一点的能得到一个荣誉爵位和一份产业的经营权。
差一点的就只有退休金了,当然,退休金的数目并不算少。
在扩张时期刚刚结束的过渡期里,帝国并不算平静。
对于本来就不是贵族的平民来说,帝国的奖励依旧丰厚,只是少了些虚名而已,以他们的战功本就不可能得到多少封地,还不如多拿点钱实在。
但是对于那些贵族后代就不一样了,无论是自己的履历还是贵族间的往来,一个虚名能起到的作用可就太大了。
至于说他们是怎么获得如此之多的战功的,当然不排除一部分人确实是有着真才实干,但另一部分呢,呵呵。
有反抗情绪的并不止这些年轻人,还有他们的长辈。
帝国的爵位允许世代相传,但父辈获得的特权和产业经营权不会。
也就是说如果后代一直不争气的话,一个有着丰厚底蕴的爵位世家最后就会变成一个空荡荡的头衔。
这本就是帝国限制门阀世家产生的手段。
事实上虽然帝国有封地的存在,但在很早以前,封地就从实打实的广阔地域变成了更接近于身份象征的产物。
分割地域作为奖赏其实本质上就是一种简单粗暴的分割利益的方式,在野蛮生长的时代自然能激起人们的斗志。
但这种方式注定不可能长久,也不利于帝国的统治。
所以帝国在过去的时间里,逐渐削弱了贵族的存在感,让他们从土皇帝变成了富商。
按理来说,帝国再次改制也只是在前面的基础上加以完善而已,贵族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呢?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利”字。
荣誉爵位和爵位,看起来只是相差两个字,但意义却是天差地别。
前者只是个名头,后者却是实打实的利益,是能够获得各种明面下的特权的。
其实以这些贵族积累下来的人脉和其他产业,即使失去了贵族的福利,他们依旧能够活得很好。
可人总是不会知足的,习惯了躺着赚钱的人,怎么可能安安心心的去奋斗?
在几个胆大的贵族的带领下,大批贵族向琉璃宫总议会发起了抗议,要求取消这次改革。
但其实很难说这些贵族究竟是真的自愿站出来抗议,还是身后有着真正的大贵族在操控。
毕竟损失利益最严重的,当然是那些有资格给小贵族后代镀金的那批人。
但这些人却偏偏没有任何动作。
最后这件事的结果是,当然参与的贵族,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取消贵族头衔,收回所有产业经营权,并且严查其是否偷税漏税,违规犯法。
严重的直接丢进矿场当苦力,轻一点的不用受罪,但家产也失去了大半。
重要的是,这帮子狼狈为奸的贵族们有几个屁股干净的?
有些事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默认可以去做,但是不上称没有三斤重,上了称,可就几千斤都打不住了。
根本经不住查的。
查到最后,就连公爵都被牵扯了进去。
结果没有任何意外,新体制下即使是公爵门下也只能养着十几个统领级高手,在帝国的统治机构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这个帝国,终究只拥有一个意志。
最后的结果是,帝国少了一批人,多了一大批各类产业,还有数额堪称天价的赃款。
帝国依旧兴盛,甚至比以前还要兴盛得多。
从那以后,幸存的大贵族们学会了收敛,新生的小贵族则习惯了把贵族头衔当成一种奖励而不是身份。
这份奖励由奖金和产业经营权构成。
而位于暖光城外几十公里的星月矿场就是这样一份产业,在尘封近二十年后,它的开采权被奖励给了一位暖光城新晋子爵。
子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矿场熟悉矿场的实际情况。
当然,这是对别人的说法,其实他并不是很在乎矿场的收益,他更在意的是如何修复与女儿之间的关系。
没错,这位子爵和他的女儿就是与南宫拓有过一面之缘的格列宁和苏菲亚。
暖光城位于圣龙城与雾雨平原之间,再加上新月矿场,四个地方勉强可以看成是在一条线上。
所以南宫拓在前往伊甸镇的路上与出城的父女二人相遇,也算正常。
在稍显荒凉的依山矿场旁边,是一片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建筑群,这是当年开采矿脉的人留下的。
只是在它的新主人格列宁看来,这些房子和开采设施都太老了,需要一次大翻新。
再加上召集新的工人和工程师所需的费用,总共加起来需要的资金,让格列宁十分的牙疼。
再加上他带来的专家对矿脉的预估是储量有保证,但开采很有难度的评价,他就更加头大了。
这意味着,即使矿场正常开工,想要看到收益也需要一段时间,这让本就大的开销膨胀到了一个让他迟疑的程度。
但相对的,成功后的那份收益也很诱人。
为了自己的女儿还有女儿的女儿,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努力一下的必要的,虽然苏菲亚现在才七岁,但早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看着远处一侧山崖上开出很多矿洞的矿山,格列宁暗暗腹诽道:“这到底是给我奖励呢还是让我用自己的钱给国家打工啊……这么大个矿放在这管都不管,也不怕被人偷着挖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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