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像是一只祈求怜悯的小猫咪。
“噗嗤!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宫拓忽然笑了起来,然后越发难以控制,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歇斯底里!
他猛地站直身体,摘掉面具,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玛门,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宛如恶鬼嘶鸣般的说道:“阿,露,莎!”
“老子找你好久了!!!!”
在“阿露莎”这三个字吐出来的瞬间,玛门的心中便是猛的一颤。
这个名字应该早已被人遗忘在了角落才对。
能够把这个名字和她联系在一起的人,全都被她亲手扭断了脖子。
即便心中有所触动,她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的动摇,畏惧中带着些许茫然,小声问道:“大哥,您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叫阿露莎啊。”
天衣无缝,精妙绝伦,细致入微,惟妙惟肖。
南宫拓拍着巴掌说道:“今年的奥斯卡影后不是你我是绝对不认可的,演得太好了,我倒是没有那么生气了,年轻的时候被你骗了,倒也正常。”
看着南宫拓眼中的戏谑,玛门如何不知道自己的伪装已经彻底被看穿,继续装下去也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于是她站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消失,原本灵动的眼神也化作了冰冷的凌厉。
她说道:“不管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名字的,现在的我,只有一个名字,叫做‘玛门’。”
玛门,传说中诞生于地狱的大恶魔。
南宫拓伸手抹去自己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看着她说道:“我不管你现在叫什么,你欠下的血债,今天该还了。”
“你记不起来我是谁也没关系,我会让你在死前把我当成最恐怖的梦魇。”
“你要么忏悔,要么站在你手下的尸体旁边尖叫着死去!!!”
在咆哮的剑气炸裂在身前的前一瞬间,她看着南宫拓平凡却坚毅的面孔,脑海中掠过了些许片段。
暴雨倾盆,躺在泥水中目眦欲裂的少年,还有……还有什么来着?自己的手上,好像还穿着一个人……
那是谁?
玛门记不起来,包括这个画面也只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
死在她手下的人太多了,她怎么可能记得每一个人的死法。
好在她也没有时间去回忆了。
漆黑如墨的粘稠物质瞬间将她包裹,剑气砍在这些物质上,却没有造成多大伤害。
她抽身暴退,厉声喝道:“你真的以为现在的你还有能力杀了我!?”
回应她的,是南宫拓剑上炸裂的熊熊赤焰,扑面而来的凛冽杀意几乎让她心脏骤停。
剑锋掠过,喷薄的怒焰挥洒,一道道火浪的尾迹勾连出了一连串几乎没有间隔的斩痕。
玛门的手中是由黑色的物质构成的漆黑的剑刃,并且她此时全身都被这种物质覆盖,宛如一个身穿黑甲的骑士。
只不过骑士的盔甲似乎有着生命。
“铛!!!”
一声爆鸣过后,两人脚下的地面层层爆碎,再看他们身后,已经是一片狼藉。
玛门一剑格开砍向自己脖子的飞星剑,另一只手猛的伸长化作锤头狠狠砸向南宫拓的头颅,凶狠的说道:“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一声足以令人产生幻痛的闷响过后,玛门非但没有看见南宫拓的身体应声而倒,反而是对方顶着她的重拳扬起了头。
刺目的猩红血液顺着他的额头流下,他的脸宛如厉鬼般朝着她狞笑。
南宫拓又是一剑重斩,砸的玛门身体一震,同时另一只手死死拽住玛门延伸过来的橡胶般的拳头。
下一刻,炽白中泛着血一般的晕红的火焰爆燃,将二人之间的所有水分瞬间烤干。
难以言喻的剧痛刺激着玛门的神经,她奋起一脚踹在南宫拓的胸膛之上,借此扯断了手臂,落在了远处。
而南宫拓挨了她这全力一脚也并不好受,肋骨处传来阵阵刺痛,应该是快断了。
可是他不在乎,他不想躲,他只想如同对方曾经那样,粗暴的碾死挡在眼前的人。
玛门断掉的手臂快速再生,同时更多的黑色物质涌出,将她的体型撑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不似人形。
她也要动真格的了。
两声不分前后的闷雷般的声音炸响,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拉出一串残影,裹挟着呼啸的狂风和分山裂石的巨力狠狠碰撞。
“砰!!!”
气浪爆开,两个身影倒飞而出,玛门背后长出几条巨蟒般的触手深深扎进地面,止住了去势,然后另外几条触手排开空气,宛如长矛般刺向南宫拓。
而南宫拓在空中调整身体,两脚重重踏在一棵无辜的大树上,而后整个人宛如利剑一般再次飙射而出。
下一刻,他身后的大树轰然爆裂,炸成漫天木屑。
迎面是标枪一般的触手,南宫拓却没有一丝犹豫,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身体微微摆动,便像游鱼一般从缝隙中挤了出来。
玛门的身影转眼间就在眼前,迎着那小山般壮硕的黑色怪物,南宫拓挥舞长剑毫无畏惧的重重砍下。
剑锋宛如热刀划过黄油,轻而易举的撕裂了怪物的身体,却看不到一丝血液。
下一刻,怪物伤口合拢,两只战锤般的手臂合拢重重砸下。
“铛!!!”
南宫拓横剑格挡,身体猛的一沉,口中腥甜弥漫。
而后他仰天咆哮,宛如野兽一般靠着纯粹的蛮力顶开了头顶的双手,而后运剑画圆,寒光一闪而逝,周围的触手应声而断。
还没等玛门痛哼出声,南宫拓旋腰转身,身上燃烧的火焰猛的暴涨,一记宛如狂龙摆尾般的鞭腿狠狠砸在玛门庞大的身体之上。
然后这个体型足有南宫拓几倍大的怪物,被他一脚踹飞,一路砸断了不知多少棵大树。
那幅画面极具冲击力,充斥着极致的暴力。
玛门控制着身体恢复平衡,从土坑中站起,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同时还有一阵阵的心有余悸。
刚才如果不是她躲得快,估计就要被开膛破肚了。
自己引以为傲的防御力,在那个男人面前简直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她看着半边身体被火焰燃烧,脸色却没有一丝改变的男人朝着她一步步地靠近,一种久违的纯粹的情绪悄无声息的在心中蔓延。
名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