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南宫拓从毛毯上坐起,伸了个夸张的懒腰,嘴里同时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怪叫,身上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一旁被吵醒的黑云则是无奈的打了个响鼻。
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位暂时主人的各种古怪举动,哪怕他平常看上去很正常。
它现在和南宫拓一样,只想快点回到圣龙城,连续的赶路并没有让它的身体产生问题,魔兽的体魄不是开玩笑的。
但它的精神和人一样,在日复一日枯燥的前行中仍旧会感到疲惫。
在日夜兼程的赶路下,雾雨平原已经被南宫拓甩在了身后,前方即将进入暖光城地界。
一望无际的大平原终于有了边界,远处高耸的树木和山脊让他感到亲切,因为这说明他离家已经越来越近了。
距离上一场大战已经过去了几天,南宫拓的情绪也终于从负面中抽离,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也就是在没有外人时,间歇性发癫的生活状态……
故人已逝,活下来的人把悲伤藏进心里,依旧需要继续前进。
远处的阴影之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南宫拓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翻身上马,向着森林走去。
离开伊甸镇不久,小黑就陷入了沉睡,怎么都叫不醒。
南宫拓推测,应该是耶律尔临终前握住他的手时他感受到的那股凉意造成的,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显然耶律尔并没有害他的理由。
所以在结果出来之前,他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
好在小黑虽然没了动静,吸收他的魔力补充消耗的频率却高了很多,而南宫拓的魔力其实就是小黑的食物之一。
只要能吃能睡,总归问题不大。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南宫拓再次回到了孤身作战的状态。
他曾经尝试召唤过许多次,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因为召唤兽这种东西,真的看脸。
签订召唤契约的过程,其实是一个相互选择的过程,召唤兽固然可以从众人那里获得许多好处,比如充足的魔力,食物乃至战技和魔法等。
但代价是它们的命运基本上就和主人高度绑定,不仅要跟着主人出生入死,而且大概率主人的上限就决定了它们的上限。
所以能不能得到召唤兽的认可,不仅考验运气,还考验魅力。
而南宫拓在尝试了几十次后,不得不接受了现实,习惯了独自去战斗。
直到这次小黑愿意陪他出门。
小黑的战斗经验再加上两者心意相通,对他的实力有了极大的提升。
南宫拓成长至今,除了杀暗兽,杀魔兽,当然还杀过人。
罪行累累的通缉犯,和死有余辜的邪教徒,死在他手上的不知道有多少。
“鬼面”这个名字或许在学院里只是个特立独行的代号,但是在那些恶人的圈子里,已经有了足够的分量。
这意味着南宫拓身上背着足够多的血仇,有一群人一直想要他的命。
南宫拓一直挺好奇自己的人头值多少钱来着。
变强的路上没有捷径,只有血和杀戮,在亚伦死后,南宫拓的路上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有时候也分不清,养花养草以及炼金实验,究竟是自己感兴趣,还是自己的潜意识觉得,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会真的变成怪物。
不过他并不在意,活在这世上,心理有点毛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总之,在圣龙城这些人不敢动手,交界地他们不敢去,所以所以最佳的动手时机,其实就是现在。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迹罕至,正是杀人放火的绝佳地点。
南宫拓不确定是否会有人来,毕竟自己几个月前才杀了一批,也正是那场血战,让他成为了统领级。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做好准备,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莽撞粗心的愣头青了。
在提高戒备的同时,他心里其实还多了些期待。
伊甸镇一行,他几乎只是个看客,那种无力感至今难以忘怀。
他的血在缓缓的发烫,渴望着一场真正的酣畅淋漓的战斗,来释放心中的郁闷。
此时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性格已经悄无声息发生了些许改变。
他变的更好战,也更加渴望力量。
与其说这是那颗龙血的影响,倒不如说那颗龙血将他性格中隐藏的那一面激发了出来。
那个深藏在他内心的,被十几年的教导养成的道德观念束缚着的阴暗面。
显然,在这个充斥着弱肉强食的世界,凶恶的人更容易生存下去。
此时,在南宫拓前进的方向上,一座矮山的山顶上,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静静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森林。
这时,一个纤瘦窈窕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身边,恭敬的说道:“罗兰大人,他们来了。”
罗兰没有转头,而是淡淡的说道:“玛门,你知道你的上一任是怎么死的吗?”
没等玛门回答,罗兰就自顾自的说道:“他擅自袭击圣龙学院,结果造成教众伤亡惨重,战果却几乎没有。”
“事后他害怕追究,想要偷袭我,被我当成格杀。”
罗兰看向玛门,意味深长的说道:“然后你就上台了,在短短几个月里把教中的一切权利握在了手里。”
玛门低下头说道:“罗兰大人,您对我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吗?”
罗兰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装成这副无害的样子,那个蠢货是被你蛊惑的,你早就做好了接手这一切的准备……”
“你,瞒不了我。”
玛门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罗兰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他继续说道:“聪明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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