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拖住。”
“你对南宫拓显露杀意的那一刻,是你发现仪式快要启动了对吧?”
“你当时心里,是真的想杀了他对吧?”
“结果拿出了真正实力的你,却依旧没有在短时间里击杀南宫拓。”
“直到木已成舟,你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结果你还故作大度,装出一副考验后辈的态度,真是笑死我了。”
“安德烈,你不仅傲慢无知,还虚伪的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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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
安静到让人窒息。
神秘人的一番话,让瑟林与瑟菲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
不一定说他们立刻就相信了神秘人的话,只是,从逻辑上来说,神秘人的话是说的通的。
重要的是,安德烈并没有反驳。
而南宫拓的心里同样产生了些许涟漪,只不过转眼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神秘人的话或许是真的,但真话就一定是对的吗?
站在南宫拓的角度,或许安德烈真的称得上虚伪,但是换个角度去看,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安德烈也一样。
他不可能一开始就使出全力,因为南宫拓的等级就摆在那里。
没人会闲着没事用大炮去打蚊子,放在这里,道理是一样的。
除非他是真的想杀了南宫拓。
但是正如前面所述,他对南宫拓并没有敌意。
至于中间安德烈失控的杀意,更是无法成为指责他的理由。
人都是有情绪的个体,恐怕除了真正的疯子和变态以外,很难有谁说能够维持绝对的冷静。
安德烈是有职责在身的人,却在南宫拓的纠缠下眼睁睁的看着事态逐渐失控。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安德烈这样的强者。
他最后没有对南宫拓下杀手,非但不是虚伪,反而恰好证明了他的心胸。
毕竟如果这件事最后造成了伤亡的话,责任大概率是由他来承担的。
安德烈的心态变化,完全可以说是人之常情,若是南宫拓在他的位置上,也不敢说自己就能保持冷静。
一味追究细节而忽视了实际情况,仅凭心态认为安德烈是个虚伪的人,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或许也正因为这样,安德烈才会懒得去和神秘人争辩。
神秘人却仿佛被安德烈那不在意的神态激怒了一般,有些癫狂的大笑了起来。
刺耳的笑声回荡在耳边,让安德烈微微皱起了眉头。
神秘人却丝毫不在意安德烈眼中的杀意,指着他一边大笑一边说道:“安德烈,你知道你现在这幅故作高深的样子在我眼里一批多可笑吗?”
“你真的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吗?”
“你真的以为只有你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吗?”
“你真的以为,你做了什么,我全都不知道吗?”
神秘人一声声的质问,让安德烈的眉头越皱越深,他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人,头一次的,心里产生了些许的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灵巧的小小身影穿过了迷雾,挥动翅膀落在了神秘人身前的地面上。
它有着漂亮的羽毛和晶亮的眼睛,宛如一个小小的精灵,和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
而南宫拓在看到它的一瞬间,大脑产生了无数的念头和情绪,这些东西在他的脑海里猛地炸开,反而让他的大脑产生了空白。
“阿啾……”
南宫拓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叫出了它的名字。
下一刻,包括他在内,所有人的瞳孔都猛然收缩。
只见那只小巧可爱的鸟儿的身体猛然增长,简直就像是一个被吹大了的气球一样瞬间就从巴掌大小变成了足有一人高的巨物。
粗糙裸露的皮肤上分布着几根稀疏的毛发,剩下的全是细密的疙瘩,那黑亮的巨大鸟喙简直就像是一把锄头,嘴角还流着粘稠的涎水。
此时的它,哪还与可爱沾的上边,光是看着,就已经让人产生不适感。
“阿啾”看了看四周,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就开始剧烈的干呕。
一下又一下,它简直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内脏吐出来一样痛苦不堪。
终于,它的喉咙猛的收缩,从嘴里吐出了几枚金属徽章。
做完这一切以后,它摇晃了一下,随后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以南宫拓的目力,“阿啾”吐出来的东西他扛的一清二楚,那是帝国教廷的圣徽,并且还不是普通货色。
神的气息对于这种诡异的生物的杀伤力,不久前安德烈已经展示过一次。
也就是说,在“阿啾”把这些徽章吞进肚子里的那一刻,它的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在看到徽章的那一刻,安德烈的表情,终于带上了几分凝重。
而神秘人却看都没看那些徽章一眼,沉默着蹲下,拿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的割开了自己的掌心。
滚烫的鲜血滴落在“阿啾”的喙上,后者强撑着抬了下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随即再也没有动弹。
安德烈冷冷的说道:“是你让它送死的,现在它要死了,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他没有在“阿啾”身上感受到之前那些怪物的癫狂。
所以“阿啾”可能并不是人造的怪物,而是那个和现实产生交集的世界的生灵。
虽然长得很丑,但它不是怪物。
它为了一个人类战胜了自己的本能,吞下了致死的毒药。
神秘人缓缓抬头,直视着安德烈的双眼。
这一刻,即使看不到他的脸,所有人也都产生了同一种感觉。
直视安德烈的是一双燃烧的眼睛,燃料是无尽的仇恨,愤怒还有疯狂。
他看着高高在上俯视着自己的安德烈,一字一句的开口说话,声音仿佛是摩擦着的刀剑。
“安德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我还在这里!”
“我还没有忘记!!”
“我的心脏还在动!!!”
“我要让你为你做过的事……”
“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