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道:“这事啊,你得问问咱们的罗勒先生!”
“去,怎么哪都有你,”罗勒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来人说道:“没什么,有个很厉害的年轻人帮了我们一把而已。”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那人说道:“对了,宴会准备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你们也别在这里坐着了,去找个位置准备吃晚饭吧。”
“好了,克罗姆,你就别操心我们了,”一个人说道:“你现在啊,把你家里那位顾好才是最重要的!”
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善意的笑声。
克罗姆也笑了起来,这个平时很严肃的男人,在这时却害羞的红了脸。
在这个小插曲过后,为克罗姆和爱莲准备的晚会顺利开始。
耶律尔神父在这时露面,代表伊甸镇居民为这对新人送上了祝福。
在大家齐唱的欢快歌曲中,克罗姆和他长相温婉的妻子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在他情不自禁的自述下南宫拓才知道,原来克罗姆曾经也是一个患上了心理疾病的病人。
在残酷难言的军队生涯结束后,他发觉自己已经无法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过度强烈的戒心让别人无法和他成为朋友,连夜的噩梦和失眠更是让他活的痛苦不堪。
于是酒精的麻醉反而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直到他曾经的战友来看望他,一切才有了转机。
没人能忍受自己曾经交托后背的兄弟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于是他的战友将他带到了伊甸。
于是克罗姆便和爱莲相遇,并在她的照顾下走出了阴影。
那之后他没有立刻表白,而是选择尊重爱莲的追求,留在了伊甸和她一起帮助生病的其他人。
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
在爱莲以往的人生里,痊愈后向她表达爱意的人不止一个。
但愿意陪她继续留在这里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
爱莲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即使疾病已经痊愈,也不代表就能坦然面对伊甸这个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地方。
能够放下过往重新生活和彻底接受以往的自己不去在意,这本就是两件事。
后者要比前者难得多。
但克罗姆他做到了,为了爱莲,也为了他自己。
过去的时光里他一次又一次的揭开自己的伤疤,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那些绝望的人,他们并不是疯子,他们只是生病了。
不,对他来说,过往的经历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伤疤了,那是他的荣耀。
而他的坚强和坚持,也终于打动了爱莲的心,二人走到了一起。
爱莲在今天,也是给了克罗姆一个回应。
她发自内心的想要跟克罗姆回去,和他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
这对善良而富有责任心的夫妻,迄今为止帮助过的人,已经数不过来了。
二人的事迹,是耶律尔神父在后面补充的。
这是别人的成就,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静静的倾听着他们的故事。
不少人的眼里,更是闪烁着泪光。
伊甸镇说不上十全十美,也不是什么来了这里就一定能治好病的圣地。
它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果,靠的就是克罗姆和爱莲这样热诚的普通人。
而在这里得到了救赎的人,当然会感动到几乎落泪。
伊甸是一个居民有些奇怪的普通镇子,也是一群普通人心灵的港湾。
在耶律尔神父说完以后,不知是谁一声高呼,晚会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热气腾腾的烤肉和淡黄色的酒液被端上了餐桌,迷人的肉香和酒香交杂着涌入鼻腔,挤走了积压在心里的回忆。
人们开怀畅饮,大笑声回荡在广场的上空。
而后随着有人拿出了自己拿手的乐器,各色音调的乐器开始响起,并且极有默契的奏起了一首欢快的舞曲。
然后在众人的起哄声里,克罗姆被爱莲牵着手,强行拉进了广场一边的空地。
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和人们的拍掌声,他笨拙的配合着爱莲的动作,跳完了晚会的 第一支舞。
一曲终了,克罗姆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一向温婉害羞的爱莲竟然主动出击,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抱住克罗姆的头,勇敢的亲了上去。
整个广场都被她这举动震撼的安静了一瞬间,然后便是响彻云霄的欢呼和大笑。
爱莲松开了克罗姆,满脸通红的跑向了以法萝尼卡为主的修女团,而克罗姆则是大脑当机一般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他就被一群被秀了一脸的单身汉给拉走灌酒去了。
广场的角落里,南宫拓微笑着看着欢闹的人群,手里是一杯已经喝了一半的果酒。
快乐是会感染的,即使南宫拓并不是伊甸镇的居民,此时也发自内心的为这些坚强的人们感到开心。
另一边,耶律尔同样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