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的雷声渐渐远去,变得遥远而模糊。
越往前走,便越是安静,淡淡的雾气笼罩在四周,偶尔响起的鸟鸣,声音清脆有如泉水叮咚。
雾气遮挡住了远处的景物,能看到的只有方圆几十米内的景物,视野边缘的草木被雾气隐藏了部分的身体,半遮半掩。
身下的马匹不时的打着响鼻,沉阔的蹄声几乎不会传开,呼吸时,清凉的水汽混着空气进入胸腔,让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这片平原很安静,却不会让人感到不安。
因为随处可见振翅的飞虫,探头的灰兔,还有驻足休息的角鹿,搬运野果的松鼠......
它们生活在此,并没有压抑自身,但恰是那些交错的细微杂音,反而让那份融洽的平静显的更为动人。
这些生活在此的动物仿佛天生便胆子更大一些,又或是幸运的没有感受过人类的恶意,并不怕生。
在南宫拓经过时,它们全都偏过了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这位旅客。
黑云也在不知不觉间被那种祥和安宁的气氛感染,放慢了脚步。
雾中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安静而自由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而刚刚那场狂雷骤雨,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南宫拓并不惊讶,因为不是第一次经过,但他仍然喜欢这里的环境,感觉心灵上的尘埃,都在不知不觉间被拂去。
穿过眼前的草地,一条由砖石铺成的笔直大路出现在眼前,斜着向前延伸,没入雾气的深处。
南宫拓驱马走上直道,开始向前奔行。
大概一个小时后,一座笼罩在淡淡雾气中的小镇映入眼帘,而路旁也出现了耕作的田地。
几个正在田间劳作的男人直起腰看向他,友好的挥手致意。
南宫拓点头致意,一路小跑进了镇子。
相比于四周,镇子所在的地方明显地要高一些,一条小河穿过平原,经过镇子后,流向远方。
脚下是厚实的青石道路,因水汽的滋润泛着乌亮的光,马蹄踏在上面,响起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回音。
此时时间接近正午,有些房子的烟囱已经冒出了淡白色的炊烟,空气中传来食物的香味。
南宫拓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恰好这时,他发现了一座房门开着的小屋。
于是南宫拓直接翻身下马,牵着黑云进了屋子,并且轻车熟路般的带着它去了后院的马廊。
给食槽添上井水,再拿来一捆干草,最后他还不忘给黑云加上几块干饼,确保它能吃饱。
转身回到小屋内,南宫拓熟练的在石板床上铺上干草,再从一旁的木架上取下干净的厚毯子铺在干草上。
然后便是拿起屋角的扫把,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地面的少许尘土。
这时他想起什么,赶紧走到了门口,将窗台上一块横放的小石板竖着靠在了窗边。
这便是提醒别人,这座空着的房子,现在已经有人居住了。
这时,隔壁的房门打开了,一个面容阴翳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似是听到了南宫拓弄出的动静。
他看着南宫拓,却没有说话。
布满血丝的双眼再加上他那健壮的身躯,让他充满了威慑力。
被他盯着,足以令人感到不安。
而南宫拓面不改色的开口问道:“你好,有事吗?”
那男人表情明显发生了改变,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南宫拓分明看到,那是惊讶的表情。
“惊讶我为什么不怕他吗?”南宫拓这么想着,有些想笑,又有些悲哀。
那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回到了房子里,还顺手关上了门。
南宫拓有些尴尬的回了屋,坐在椅子上后,他开始想今天中午是自己生火做饭,还是去教堂那里蹭一顿。
这时,有人敲响了他的大门。
南宫拓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刚刚的中年男人,而他手上,还端着一份热腾腾的饭莱。
南宫拓十分高兴的让开了路,任由男人进了屋,然后搬来桌椅让男人坐下,并出于本能的问了一句“喝茶吗?”。
随后他才想起,别说茶叶了,他连热水都还没烧呢。
幸好中年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摇了摇头。
南宫拓坐了回去,拿起木勺盛起一勺类似于炖菜的食物,直接送进了嘴里。
感受了一下味道后,他看向男人,真诚的夸道:“味道不错啊,你怎么做的?教教我呗。”
男人呆滞的脸上,这时终于显现出几分生气,用他嘶哑的嗓音说道:“这是我妻子教给我的。”
然后他看着大口干饭的南宫拓,有些笨拙的问道:“你...不怕我吗?你不担心食物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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