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因为周信史的坚持而妥协了。看的出来,他们两人,是周信史在做主。即便宋姑奶奶宋名颖瞧着不像是太好脾气的人,但周信史依旧将她哄的很服帖。
肯哄妻子的男人,总是很不错的。
花袭人对这位姑父的印象很好,冲他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了他的善意,并表示了点儿感激之情。宋景轩也对着他略微点了一头。他们二人这么表现出来的“感激”让周信史很高兴,笑容越发地显得有些怪异——
他既想笑的谄媚谦卑以示自己对花袭人的巴结恭敬,又想摆出一个长辈的样子要笑道宽厚慈和,这两种笑扭在一起,自然就不那么太好看了。
幸好,宋景轩又开始给花袭人介绍起平辈来。
长辈在侧,小辈们都不敢如何造次,规规矩矩地见礼,互换礼物。
顺便说一句,两位表姑娘,大的叫周微维,小点儿的叫周微霁。名字有些拗口,但看得出来,她们父亲对她们还是很疼爱看重的。据说家中的小姑娘,叫周微晞,所用的字都是寓意很好的。
老郡王一直没什么耐心,见到所有人都见完了,一挥手就叫散了。
当年第一任永安郡王乱世之中孤儿一个,根本就没什么亲戚,于是才被硬说成了是宋氏宗室远支。而他一辈子也就是留下老郡王一个儿子,娇惯溺爱,才养出了现在老郡王这样的性子。
他如今府中最大,他说散,众人也就只能散了。
出了康兴院,周信史快人一步地到了花袭人身边,不过也没有说太多,只是道:“维丫头和霁丫头都很崇拜郡主您,您若是改日有空,希望您能帮姑父教导一下两个丫头。”
“会的。”花袭人客气地道:“姑父不用见外。亲戚之间,常来常往才是好的。”
周信史从这话中听出了花袭人的意思,于是见好就走,呵呵笑了几声,就快走几步,同宋姑奶奶并肩边走边说话去了。二夫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开口道:“听说郡主经商有道,又得皇上赏赐,家底不知有多少,怎么一点儿都不舍得往外花?瞧瞧,这首饰都不知道多打几件。”
她说话的时候挑起眉,显然不仅仅是指花袭人在穿戴上面小气。怕是依旧不忘继续刚才修院子的话茬吧。
花袭人便道:“让婶娘见笑了。若是婶娘疼我,不如多送我两件。我今日一见婶娘,就觉得您头上这金凤簪子真漂亮。”
花袭人眼睛也毒。
她能看的出来,二夫人刘氏今日这一身首饰,就数头顶上的金凤衔珠的簪子价值最高。她才不管二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二夫人刘氏可是她花袭人的婶娘,你若是嫌小辈没有首饰戴,小辈张口跟你要了,你能不给?
二夫人刘氏闻言笑容僵在了脸上,十分肉痛又万分不舍地欲拔头上的簪子。她的动作很缓慢,就期望花袭人能改口说“开玩笑不要”,但花袭人却是笑眯眯地看着她,露出对她发髻间的簪子一副十分喜爱与期待的表情。刘氏又看向宋景轩,希望宋景轩能管一管花袭人——
刘氏知道,宋景轩这个人不声不响,又因为自己有能耐,所以十分有自尊心。从前大房日子甚至都有一个月吃不上一顿肉的时候了,宋景轩也从不向显然格外富裕的他们求什么要什么。
如今他的新媳妇一嫁进来就不知羞地跟长辈要东西,宋景轩能不恼,能不管?刘氏甚至期待能够看到宋景轩呵斥花袭人的情景。
但让她失望的是,宋景轩神色连变都不变丝毫,对于花袭人的所作所为看见了,就当是没看见一样,根本半点都不管她。
拔个簪子,能有多慢。
二夫人刘氏终于还是将头上簪子拔下来,放到了花袭人手心中,却是舍不得松开。
大小姐宋景钰显然也很舍不得,见状就直直地开口道:“郡主也会跟旁人讨要东西吗?”语气很不好,像是说花袭人是那到处要东要西的穷亲戚。
“旁人的东西,我自然是不要的。”花袭人握住簪子,轻轻一用力,将簪子给拿到了手中,同二夫人欠身表示了感激,道:“但这是我亲婶娘疼我才赏给我的,我怎么能不要呢,是不是?”
“那我喜欢郡主你的簪子,你也会给我吗?”宋景钰尖锐地问道。她看起来真的十分喜欢这支金簪。或许,这就是她娘允了以后要给她的。
“但我的簪子也没大姐你的簪子多呀?”花袭人摆出一副幼年的样子,道:“合该钰姐姐你也赏我几根簪子才对。”
“你是郡主。”宋景钰真恼了,红着面颊怒道:“你有一百多抬嫁妆,里面单珠宝就有几十匣子,你当我不知道?”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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