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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个元儿今天是非要将她这条命给折腾没了,才甘心么?
愤恨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瞪着元儿,老鸨随口安抚了客人两句,便迎了过来:“元儿,怎么回事儿?”
没有人动弹,原本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的人又都开始焦躁了起来。
老鸨一把抓住狂奔的元儿,厉声断喝。
她今日的所有耐心,已经被元儿磨得所剩无几了。
而在所有人的反应中,令冰月最为惊奇的是那个叫做李浪的。
虽然不排除元儿此时做戏的可能,但是他此时的表现可真是太淡定了,一点儿都不像是丢了亲娘的遗物的样子啊!
长身玉立,周身散发着淡然自若的气息,即便是浑身脏污,仍旧不掩半分风华。
在所有人眼中,他本该是个穷困潦倒的穷书生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那周身的气度,却又像是一个常年身居高位的人。
这样的镇定自若,着实让人惊叹。
冰月微眯了眸子。
这是要挑明身份了么?
不过,这怎么跟剧情不大相符啊?
在这种时候挑明身份,又有什么用处呢?
元儿似是被吓到了,一下子扑进了老鸨的怀里,大声痛哭起来:“妈妈!呜呜,玉佩被抢走了!呜呜,玉佩被抢走了!”
美人儿如雨打梨花般哭得伤心不已,在场的男人都不由地生了几分怜惜之心。
冰月却半点儿感觉没有,打量的视线从李浪的身上移向元儿。
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可真是叫人心疼呢!
可是,谁又能知道,这满腔的痛哭当中,又有几分是真,几分为假?
眼中划过一抹嘲讽和冷笑,冰月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
萧御不知何时又挤到了她的身边,一手揽着她的腰,为她清开周围的人。
“怎么样?”冰月微微往后靠了靠,眼睛仍盯着台上的闹剧,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询问萧御。
揽着她腰肢的手微微缩了缩,萧御冷哼一声:“如你所料。”
嘿!
冰月乐了。
这女人,真是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说她笨了。
方才,她也不过是猜测这女人会为了将那玉佩据为己有而做些什么,所以才跟萧御说了说,让他去看看的。
结果,还真就被她料中了。
“啧啧,要是我,我就不会这么做。”冰月叹息一声。
这样做实在太过明显了。
那玉佩平日里都好好的,偏偏今日有人来要了,才丢了。
这要是说出去,谁信呢?
视线从在场所有人的脸上划过。
冰月微微一怔,随即笑得越发灿烂了。
得了。
看来,还是有人愿意相信的。
毕竟嘛,美人总是占据了先天优势,让人不认责备的。
啧啧,这姑娘倒也不简单,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位李公子将怎么面对呢?
老鸨听着元儿的话,也不由得蹙了眉,下意识地说出一句:“怎么会这么巧?”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呢?
元儿的身子微微一僵,却又很快恢复正常,仍旧继续哭着:“想来怕是方才有人听到了这消息,便起了歹心了。呜呜,妈妈,我……”
她哭着,突然转过身来,朝李浪跪了下去,娇弱的身躯仿佛随时都能被一阵风吹走似的:“李浪,你打我吧,我对不起你!”
膝行着向李浪走去。
这番模样,越发叫人心生同情了。
冰月的眉梢微微一挑。
这女人倒也还算是聪明的。
这副柔弱委曲求全的模样,谁又舍得苛责呢?
不自觉地看向李浪。
冰月现在真是对这人充满了十足的好奇。
他会做什么反应呢?
他是不是也猜到了些异样?
“元儿……”他欲言又止,随即轻叹一声,“罢了,我知道,那玉佩价值连城,你定是不肯再还我的。也是我当初太着急了,总想着你总归是要嫁给我的……唉!罢了罢了……你也不必如此了,那玉佩你收着吧。”
说着,不等元儿来到他的面前,他便已翩然转身,缓步向着台下走去。
那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坦然,让冰月的眼睛不由一亮。
啧,这杀手还是个潇洒的公子哥呢!
元儿的目的被拆穿,她却不愿意承认。
怎么能承认呢?
她如今是个深情的柔弱女子,怎么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毁了这形象?
“李郎!”她哭着停了下来,大叫一声他的名字,似是被伤到了极致,“我没有!那玉佩,被人抢了,我同你一样难过,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我们在一起五年,难道,在你心里,我元儿就是这样的不堪吗?”
她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似是被伤到了心肺。
“相公,这女人的演技不错。”冰月抱着欣赏的态度,啧啧称赞。
这样的人才若是放在后世,这可是奥斯卡女主角的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