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异样,可他更在乎华友城这话背后的意思。
他全部家当,可是有五千多万,吃饱了撑着才会把这笔钱给捐出去。
更别说,他现在本来就嫌钱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后悔以前不知道存钱,不知道弄点生意做一做,导致遇到建地铁这么大的机会,却没足够的本钱去大块吃肉。
“全部捐出去,一分不剩,现在就捐。”华友城现在正处在惶恐和不安当中,根本就没心情去吼华文彦,他有气无力道:“不想看到我被免职,就按我说的做。”
华文彦的脸色骤然惨白。
他终于听懂华友城为什么叫他把钱全部捐出去了。
“出、出什么事了?”华文彦的牙齿在发颤。
华友城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明白,华文彦听懂了。
“彦哥,怎么了?”
“华少,出什么事了?”
二代们围了上前,一脸的关切。可有人的眼中,却有喜色一闪而逝。
官场就是座独木桥,华文彦父亲倒了,他们的父亲可就有希望再进一步。
华文彦不语,他颤颤抖抖的打开手机,不太利索的上网搜索着怎么捐款。
二代们有的拿出手机打电话找人询问华友城出了什么事情,有的,则拿出手机,偷偷开启摄像功能,将镜头对准的华文彦。
这种见证一位苍南市顶级官二代吓尿的时刻,不管是留作纪念还是当成以后的谈资,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悦耳的铃声再度响起,这一回,是两种铃声同时响起。
两名官二代一看来电显示,脸色霎时沉了下来,是他们老子打过来的。
二人才刚接通电话,又有手机铃声响起。
而后,此起彼伏,如同玩接力赛一样,这个刚接通电话,那个的手机铃声又再度响起。
二楼的走廊上,李峰看得津津有味。
这帮二代们的表情,个个都是精彩无比。
不过……
“好像一个哭的都没有啊!”李峰啧啧道。
“李老师重信守诺让人佩服。”任于辉小声的拍了记马屁。
“那是!”
李峰点头,既然动手了,那当然得说到做到。
对这帮二代,他可没什么同情心。
凭借身份便利预先得知地铁线路图,然后四处收购房子地皮也就罢了。虽说李老师不缺正义感,加上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但凡见到不平事,肯定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但这种事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反正有什么好处,都是特权阶级先捞完再说。华文彦几个在这里面也只不过是筹集点资金买些零散的房子、地皮,属于小喽啰哪一级别而已,他懒得理会。
可偏偏,华文彦八人非要强买强卖,不卖就准备使绊子,大有给他来个破家县令、灭门知府的架势,那就别怪李老师不客气了。
本来,看在杨传杰的面子上,李峰也只是打算揍一顿,再让他们受个深刻的教训就完事,这八位又非得要他找牛逼的。
那就找吧!
今天不哭着回家不行。
任于辉拿出手机,很干脆的一个电话又打给了省一号。
省一号很无奈,他也算日理万机了,也不知道079号办公室是哪位大佬,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居然找自己两次。哪怕是要处理某位省领导,需要找他通气,也不至于半个小时找他两次啊!
前后也就三四分钟,华文彦正跟一帮难兄难姐商量着怎么捐款,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华文彦,你是有多恨我?”华友城的声音直哆嗦。
“怎、怎么了?”华文彦的心跳急剧加快。
“怎么了?我被就地免职,你要是再无法让人家满意,纪检就在门口等我。”华友城恨得咬牙切齿。
华文彦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
就地免职,那不是完蛋了?
刚才还不是说把钱全部捐了就行吗?
见华文彦面如死灰,难兄难姐们这回不敢幸灾乐祸了,他们的脸色,也极度难看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们心头升起。
果然,他们的预料成真了。
另外七位,手机铃声先后响起。
有的被咆哮大吼,有的被破口大骂,结果和华文彦一模一样。
“完了,全完了……”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哭有屁用,快点想想我们到底是惹到什么麻烦了。要不然,不至于我们的父亲正好全都倒霉。当务之急,是把原因找出来,然后才好对症下药。”
心理素质强一点的,心烦意乱之下,冲着痛哭者大吼起来。
走廊上,任于辉拍了拍巴掌,等到众人瞧过来之后,他点了点那两位痛哭流涕的家伙:“你们两个可以回去了,记住,一路哭着回家,别打折扣。要不然,后果你们很清楚。”
轰!
八人目瞪口呆,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身体,抖如筛糠。
他们终于明白到底招惹谁了。
可他们想不明白,这是哪蹦出来的大神,居然一言不合,就能让他们的父辈直接被免职。而且,这么严肃和严重的一件事情,犹如玩笑一般随意而定。那份轻松,犹如他们整一些普通人一样,双方的身份地位,有着云泥之别。
若是在京城那种地方,他们还觉得有可能。苍南市,怎么可能有身份高到可以把自己这一帮人的父辈当蝼蚁来踩的人物?
八位市领导啊!
一起口气把八位市领导免职,这足以让整个苍南市的官场都发生剧烈的震荡。就算是省领导,恐怕都得有所顾虑。
“你们两个既然不哭了,那就别回去了。我老板很忙,没空在这等你们,最后三分钟。”
任于辉看了眼手表,给八人下了最后通牒。
苍南市官场震荡什么的,以他的层级,岂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