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雀一走,满堂宾客皆是恭贺:“恭贺吴王,恭贺世子殿下。”
吴王哈哈大笑:“各位随我入庭,要好好的庆祝一番。”
众人随着吴王进入会客厅,厅中只十余酒席而已,来的却尽是本地豪强士族。若是这儿来个房屋突然倒塌。苏州八百里范围内,瞬间就会规则崩坏。
刹那间,礼乐响起,满庭儒风,清洗心灵。在这种气氛下,那些人也不好再溜须拍马,只好作罢。
吴王已经在庭中上座,吴王妃也坐了下来。青莛公主用手肘捅了捅少年郎。少年郎才会意几步上前,每一步都如同算好了尺寸,一共七步,停在了吴王身前两尺,右手掀起长衫前裙摆左角,双膝跪下:“爸爸妈妈。”
吴王愣了:“爸爸妈妈什么意思?”
一位宾客拂袖:“吴王常在西域北疆,不知南疆风俗,当年我随商队游历南疆,见苗人称父母为阿爸阿妈,当时也甚是惊奇。”
吴王妃一听,才知道少年郎是在喊自己母亲。随即笑容堆满了精细的面庞:“孩儿乖。”
吴王哈哈大笑:“我们家乃是王族,得行中原礼数。你以后在人前称我为父王,人后,便称呼爸爸吧。”
少年郎心中对这对男女成为自己的父母,没有什么抵触,反而心中通透,十分亲近。故当即磕头,三次磕头,次次触地,毫无走过场的意思。
吴王虽然欢喜,却不得不收起笑容,庄严之意,从周身散发:“我方姓,乃是上古舜帝之后。传至周朝,姜氏祖先受封平国以作申屠姓,随后始祖封地齐地,国名方。当年你爷爷给我取名方申屠,是让我记住我方氏为国为王的过去。四十年过去,如今我已封王,算是不愧于你爷爷的期盼。如今,我要给你起名方尚,你可懂其意?”
是意,更是义。不只是有意,更有意义。怀顾先祖,思勉前线,严于律己。乃是大明世家大族对自己最严苛的要求。听起来简单,但是这个名字,与其深意,将会伴随其一生。
方尚摆头:“不知,父王明示,谨听教诲。”
吴王方申屠捋了捋胡须:“方出于姜,姜姓先祖最为德高便是姜尚。先修身修性修德修力,再立功立言,以相师身份平定天下,随后得到成神。从今往后,你便是方尚,三年后及冠,再看你是否对得起这个名字。”
方尚若有所思,再三叩。
吴王妃拿出一块玉佩,起身扶起方尚,亲自将玉佩挂在方尚腰间。
吴王看了看庭外:“日以中天,我们入席吧!”
吴王发话,等在一旁的众人皆三五成群各自选桌坐下。
庭中首座,当然是吴王一家四人与吴王手下四大战将。可第二席却有人不悦了。
“这小子是什么人,竟然坐在第二席,李家主竟然被你挤到三席去了。”一名身材中等,体貌不惊,眉宇间却带着三分富贵五分威严的中年男子竟然在入座后即刻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李家主,是太湖李家家主,一家独据太湖八分山水,在苏州八百里,甚至是整个吴地(江水以南,越丘以东)都是巨头般的人物。但是此刻,却坐到了第三席去。
被提及的李家主却微笑:“噤声,吴王家宴,莫生事端,这青年,大有来头。”
第二席的青年未语,他身旁的一名老叟却出言:“这少年是门罗智者。赵家主,你可走眼了。”
那被唤作赵家主的中年才恍然:“原来如此,多谢项老告知。”随即转头对着那青年拱手:“恕我眼拙,还请勿怪。”
吴王端起酒杯:“来者皆是客,一杯水酒,聊表心意,诸位前来观礼,是我方申屠之幸。敬各位。”
吴王家宴可是数年难得一见的大场合,在做许多人在上位后还没经过如此场合,皆激动万分。次席项老举杯:“吴王为我苏州千里平安富贵做保,千里之中,皆是吴王子弟,老朽回敬。”
这项老乃是项家前家主族叔,项家家主逝后一直是项家魁首。至于项家,上推千年,有八百年项家都是苏州的主人。吴王受封苏州,也是在项家帮助下,才稳定了民心,坐稳了吴王之位。当然,吴王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当年没有项家调解,恐怕苏州附近的大家族都会被吴王兴兵清剿,这是谁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不能拿到场面上来说罢了。
以项老身份,代表十余席宾客当然是理所当然。
一杯之后,满庭众人皆是跟随而饮。先干为敬,吴王给足了在场众人面子。受吴王一敬可得拿出些动作,做些成绩,才能回礼,不再是酒桌上的事情。
众人各有各的心事,随后开始相互敬酒闲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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