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趋利避害又是动物的本能,飞鸟眼中已有惧意,我迅速收起短笛,让封尘收阵退守。
我迅速扶起二叔,但漫天的箭矢,我似乎已经能感受到划过脸颊的热浪,千钧一发,二叔甚至没有半分犹豫将我圈进怀中,怔愣间,浓重的血腥滴在我的脸颊。
二叔艰难的勾动嘴角:“灵...别怕,二叔,就,就是有点累了......”
他不动了,我发不出声音,使劲的晃着他,不断将自己的内力输进他的体内,却怎么也温暖不了他冰凉的双手,最后还是封尘将我拉开,护着我退到安全的地方,又随手操起一块盾牌,迎着箭去抢二叔的骸骨,君无言举着两块盾牌,嘶吼着让叶子快带着封尘走,叶子被伤了拿剑的右手,封尘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手扛着二叔,一手拥着叶子,眼见君无言的盾牌出现了裂痕,我回了神,抓起地上的旗帜,注入内力形成盾牌,迅速投掷,掩护着我将君无言救了出来。
君无言右腿中箭,我甚至连好好查看的时间都没有,撒了一把药,让封尘留下照看,又匆匆的加入了战场。
乌云渐渐压境,卫柏希抬头望了一眼,匆匆避开炽阳的攻击,瑄珩接替,挡住还想追上来的炽阳,继续缠斗,卫柏希亮出玄铁环,唤出影卫,影卫绕到后方不断变换身形,形成一道道残影,伏击射箭的梁武军,梁武军不断地倒下,梁焓脸色大变,命令常乐,大开城门,率军一步步退守城内。
我死死盯着缓缓闭合的城门,虽然知道,双方均已力揭,再打下去,除了加重伤亡没有任何意义,可我就是忘不了二叔的双眼,脸上的血迹未干,就这样放弃,我如何自处,卫柏希看出我的神色,轻轻拥着我:“放心,三日之内,我必定拿下梁武!”
我相信他,可我,仍然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无介的话,哪怕知道一切不过是他造就的诡辩,我还是想问,若我,接受了止语崖前的交易,这一切会发生吗?
我自嘲笑笑,散灵咒被破,二叔倒下的那一刻,其实我已经败了,就像九年前悬崖边上的小女孩,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自己无能为力,悔意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张牙舞爪的奔袭而来,一寸寸将我撕扯,直至体无完肤。
同样的道理,三千影卫神出鬼没的暗杀,梁焓逃回城里的那一刻,也注定败了,他失掉了勇气,梁武帝失掉了民心,可我这样的小女子,看着二叔插满箭矢的脊梁,只觉得,一切与我,好像都没什么意义。
我问卫柏希,我们还要征战多久,卫柏希没有回答,只是将我圈的更紧了些。
良久喃喃:“影卫只适合暗杀,二叔...对不起...”
我知道他在解释,他怕我心里有怨,纵使我知道他做的所有决定都是对的,又知道这些都是我们的选择,我不怕死,可我,真的怕面对身边人的死亡。
我们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卫柏希匆匆下令,退守五里,,结营驻扎,清点伤亡。
我与封尘找了块空地为二叔立碑,君无言拖着还在渗血的右腿在墓前喝了一夜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