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再不相见。”
无介法师的笑僵在嘴角,周身释放出威压,显然怒到极致:“世间缘法,既有无介的存在,就不是你能如意的,明姑娘,止语崖,我们还会再见。”
我承认,他的这番话令我心慌,他走时,颇有种破釜沉舟的意味,这个人身上,有太多我参不透的秘密,那么明日,我真的要让这么多人为我陪葬吗?
卫柏希拍拍我,拉着我顺势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傻瓜,又在想什么东西呢?”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在想一个深奥的问题。”
:“哦?说来听听。”
:“若牺牲一人,得以救众生...”
:“明媚!”卫柏希打断我:“牺牲这一人,也许是另一人就算牺牲众生也要换的,那么牺牲这一人,与牺牲众生,有何区别?”
我紧紧环住他的胳膊:“你总能说服我,可是卫柏希,那是活生生的命啊!”
卫柏希吻在我的额头:“皇室发现我与卫家的关系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定会有这一天,我们活着,从没有哪一刻不是通过艰难的征战换来的,妥协赢来的,只是暂时的平静,不把我们按进尘埃,就不会有真正的终结,我不想跌进泥里,不光为了你,也为了我们想要的未来。”
夕阳西下,收拾行囊的人们匆匆赶回家,经过的,都会留下他们的错愕以及不赞同的指指点点,若我没有遇到明天,我活着的每一瞬,都浸在烟火气中,奔波劳碌,永远赶不上饥饿,我或许是最幸运的孤儿,得一人偏爱,当这份偏爱屈居于利益之下,我结束了一生,然后以无主的魂灵,得祈灵珠偏爱,重获血肉,历这半世恩怨情仇。
我知足了。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终于淹没在天际,卫柏希拂过我的侧脸,认真的说:“明媚,我们成婚吧。”
我眨了下眼睛,笑着问:“什么时候?”
卫柏希将我扶起来:“当然是现在。”
瑄珩当然不同意,他还没来得及为我准备十里红妆,甚至连像样的喜服都没有,卫柏希一再坚持,知许姐姐边从库房里找可以用的红绸,边嘟囔:“磨磨唧唧,非得熬到这个时候,那卫柏希脑子生锈了,以后不认识他!”
现裁礼服已经来不及,我换上封家族长服制,卫柏希亦披上他的战甲,封尘作为我的堂哥自然要上座,他不情不愿的临受礼前还在说,这太委屈了。
委屈吗?
二拜高堂时,我透过红绸,隐隐看着端坐上位的瑄珩和封尘,坐在瑄珩身侧,悄悄抹眼泪的知许姐姐,欢快讨糖的叶子,和难得有些喜气的封家人,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夫妻对拜,卫柏希顺势握住我的手,掀开盖头,他说余生足矣。
我们都无法预料是否会有明天过后,那么,这一刻相爱,这一刻幸福,便比任何的仪式都有价值。
瑄珩命人搬出府中所有的百花醉,率先举坛,硬是拉着封尘,说要痛饮整晚。
卫柏希抱着我回房,合卺礼成,至此,我们便是相守一生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