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挂的人,甚至为了他们,我一再改变,退让,我多么希望你们可以给我托一个愤怒的梦,时刻监督着我,给我一个明确的方向,现在的我,好像陷入了一个误区,自己跟自己较劲。
:“可是在等本王?”是卫柏希的声音。
我回神,他一身暗紫金蟒袍,与夜色融为我一体,看着我的眼神,专注认真。
我趴在窗沿,轻唤他的名字,他似乎有些诧异,腾空而起,单手撑在窗沿上,看着我的眼睛:“再叫一遍。”
:“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卫柏希向我伸出手:“再叫一遍,刀山火海,本王都陪你去。”
我偏过头,好大的酒味:“王爷喝多了。”
他的眸子暗了下去,手向前探,搂住我的腰,几个借力,便已飞出好远:“想去哪?”
:“止语崖。”
卫柏希也不再问,抱着我,他的轻功比我好,用的时间也比我短,天还未亮,就抱着我站在了止语崖,我推开他,望着崖下,深不见底,我问他:“卫柏希,我可以信任你吗?”
卫柏希抓住我的手:“明媚,你只能信任本王。”
我看着他,露出笑容,反握他的手腕,带着他跳下止语崖,中途改了方向,沉进湖底,在湖底有一小段漩涡,顺着漩涡,便是我生活了七年的地方。
这是当年我与阿姨坠落的方式,其实以我与卫柏希的轻功,路有许多条,但我就是想再体验一回。
出了湖面,卫柏希催动内力,烘干了我的衣服和头发,我停下脚步:“你在这等我,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当作一场酒后的梦,不问,不深究,可以吗?”
卫柏希微微低下头:“本王有何好处?”
我后退:“你说的对,我只能信任你。”
卫柏希转过身:“好处本王已经收到了。”
我又看了几眼他的背影,也转过身,催动祈灵珠,走到阿姨的墓前,封氏族志上的阵法,我只学会了一样,利用祈灵珠,稍加改良,制成了一个障眼法,隐藏了阿姨的墓,没有祈灵珠这个阵眼,任谁也找不到。
我跪下,拔掉已经长出的杂草,擦拭墓碑上积攒的灰尘:“阿姨,好久没来看您了,也没选个好日子,给您带两壶好酒和我最爱吃的蚕豆,真是,好像我还没问过阿姨,您爱不爱吃蚕豆,一开始只有咸的,后来瑄珩又给我做了甜的和五香的,对了,阿姨,您还不知道瑄珩吧,是我的师兄,对我很好,很好很好......”
我顿了顿,继续说:“阿姨,我在这里的七年,从来没跟您说过这么多话吧,您一定不适应,其实我也不适应,我只是想来见见您,青州城、临州城城主都被我杀了,无言阁被我砸了,桑槐被我逼死了,赵连忠、卫令轩被我从中做梗,一石二鸟都死了,我出去四个月,一路走来,踩着累累尸骨,胜利在望,您知道吗,就在今天,我炼化了封业给我的力量,不借助祈灵珠,我也可以与卫柏希打成平手,可怎么办呢,阿姨,这样强大的力量,竟然比不过红袖阁里的四天,我动摇了,阿姨,我承认,我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