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奥古斯丁想起那场光明和黑暗信仰之间的华丽战斗,道:“异端裁决所是先于牧首圣庭的奥术师到达旅馆外,如果不是这群守夜者的拼死守护,我相信旅馆内的成员绝对不可能毫发无损,假设这两个种族的吸血鬼目标只有我的教父,而异端裁决所也没有介入这场战斗的话,等奥术师们赶到,恐怕教父再实力雄厚也会受到一定程度伤害,迪米特,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异端裁决所才是站在我教父这一边的潜在盟友,而牧首圣庭中却有针对我教父的敌人?有没有这个可能,这场阴谋其实东部大教区的摩诺法蒂、西北大教区的圣本尼第以及我的教父都有参与,只是最终获利的却只有我的教父?”
迪米特露出赞赏的微妙眼神,呢喃道:“主人,您确实十分适合继承您祖辈的家族。”
不管是身为罗桐柴尔德家族继承人遗传的优秀本能,还是这位奥古斯丁少爷的偶然侥幸,如果伊耶塔听到了一定会在心底大吃一惊,因为表面上,这位老人永远是古井不波的和蔼和亲。
而这位只差一步就攀上梵特兰蒂冈教廷顶点的老人此刻正在房间接见一个谁都意料不到的人物。
一张华丽诡魅白色面具,一袭不染纤尘的洁白教袍,一副镶有金丝的红手套,这个神秘男人噙着笑意,温暖如一杯靠尔良地区盛产的烘培蜂蜜酒。
他站在窗口,俯视面对着那架奥古斯丁所在的马车,面具中空洞漆黑的眼部令人瞧不出他的半点心思。
一身红色教袍的老人捧着一本教廷经书,轻声道:“摩诺法蒂这只老到掉毛的牧羊犬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控制得了牧首圣庭‘牧羊者’,但我还有一张‘守夜者’牌,至于掌握了异端裁决所一半资源的圣本尼第就更沮丧了,呵呵,让这群伪善者、饕餮者、骄傲者、傲慢者一一失望,就是我最大的乐趣了。”
白袍男人并没有开口,不多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眼都不可以多说,这就是他与这群老狐狸打交道的第一条准则。他既然能够不露痕迹将一支卡妙帝国赏金猎人团队和一支白蔷薇皇朝雇佣兵带进神圣帝国、能够联络到两个血族,他自然能够悄无声息地来到这个房间。
老人眯起眼睛,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那两箭,是真的想杀我吧。”
白袍男人轻笑道:“尊敬的红衣大主教,我不忠诚于摩诺法蒂和圣本尼第,也不忠诚于您,但我承诺,这场变故会逐渐铺上灰尘,真相最终掩埋于厚重尘埃中,而您,永远不必有后顾之忧,事实上虽然您是策划者,我是个中途动了点小手脚的执行者,但我对您的敬畏不曾减少半分。”
伊耶塔一根手指抚摸着那本被他摩挲到泛黄已经能够倒背如流的教廷典籍,望着这位远比身边所谓心腹更值得信赖的有趣羔羊,牵扯苍老的嘴角笑了笑,瞥了眼这个神秘人物的那副有点与众不同的红色手套,道:“如此年轻的高阶审判者,教廷多少年不曾出现过了?”
看见奥古斯丁走出马车,白袍人低下头望着手心的一样小玩意,不易察觉地轻微叹息,微笑道:“每一项桂冠,都承载有汗水和血水,您说呢,令人敬畏的红衣大主教?”
老人含有深意道:“被你忠诚着的人,是个幸运儿。”
白袍人继续沉默,悄悄摊开手心,那是一枚最普通不过的波旁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