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她本想说,若他念及旧情,她可以想办法饶了白紫苏的小命,哪料此话一出,对方脸上不仅不见半点喜色,反倒黑沉得可怕,“殿下就那样想将我推给其他人?”
平安不明白他这话从何而讲,一头雾水,解释道:“我见你与她有些感情——”
未及说完,便遭打断:“我与她的事就不必殿下操心了。”
话音一落,便一眨眼的工夫,消失在她眼前。
平安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叹一口气。
她对他始终心中存着一份愧疚,于是想方设法给予补偿,只奈何他显然不接受这份心意。
好一阵,直到胸口那股惆怅的感觉消减了几分,平安起了身,往回走了没几步,才出了游廊,便闻不远处传来嘀咕声:
“这新圣女委实古怪,不喜叫人伺候着也就罢了,还总是神出鬼没,”说着说着,那人又压低了些嗓音,“我听说这新圣女来路不明,很可能是被人安插进来的,不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呢。”
另一人惊慌地立时左右顾了顾,才小声道:“这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到处讲,万一叫人听见了仔细你的舌头。”
“怕什么,如今神殿都传遍了,也不止我一人说,要我说,指不定过不了几日,她就会被赶出去,到时紫苏圣女回来……”
话未说完,平安笑着出声:“谁要被赶出去?”
闻声,两人回头望来,当即吓得两腿打颤,战战兢兢行礼道:“殿,殿下……”
平安将二人上下打量了几遍,不疾不徐问道:“你们俩是何时进的侍神殿?”
两人不明其意,偷偷觑了觑她,又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回殿下,约莫五年了。”
“五年。”平安细细咀嚼着两个字,“差不多是跟着白紫苏一道进来的,念及旧主也情有可原。”
说话那人一听,噔的一下双腿跪地,拉了拉身旁人,未拉动,只得自己磕头求饶道:“殿下,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宽宏大量,就饶了奴婢这一回。”
平安未置可否,嘴角仍噙着笑,转看上没跪下那个,虽垂着脑袋,不敢与她直视,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服气,既不求饶,也不辩驳。
她眼含玩味,“我也不为难你们,既然你们觉着不能伺候我,那便继续去伺候你们的旧主好了。”
地上的女婢听得这话,眼泪簌簌而下,又拉了拉纹丝不动的身旁之人,带着哭腔道:“沁儿,你快跪下,跪下认个错——”
平安已懒得看下去,一面转身一面道:“不必跟着了。”
看她真头也不回离开,那一直不肯跪的女婢才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却为时已晚。
回到寝殿,平安便将那两名侍女被她送去伺候白紫苏的事告诉宫里其他人,并道:“你们若是也不想在此伺候着,可直接与我说,想去哪儿伺候我便送你们去哪儿伺候。”
众人一听,纷纷跪下立誓,对圣女绝无二心。
整治了殿中的仆从没多久,不日,她便收到重回神殿的第一个出使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