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平安回到玉门山上,得知老掌门出关,墨知许已不在太疏宗。
她寻上银翎,却见屋里无人,唯桌案上放着几张符纸。
低头瞧见符纸上熟悉的符咒,她皱了皱眉,刚欲拿起来细瞧,门外忽地传来响动,回来的不止银翎,还有高文的声音。
两人好似发生了一些龃龉,一路走来,争吵声不断。
待走到门口,见屋内的平安,两人均是一怔,银翎很快反应过来:“您……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平安看出她笑意中一闪而过的惊慌,淡淡一笑,“刚回来,风邪关一别后一直不知道你怎么样,便过来看看。”说着,又瞧了瞧旁边的高文,“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你与高谕教若有要事我就先离开了。”
银翎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直往里面走,“我与他能有什么事,无非一些门生之间的小打小闹,你快过来走着,让我好生瞧瞧,伤着没?”
两人在桌案前坐下,银翎瞥了眼桌上的符纸,面不改色收了起来,又目光关切盯着她打量,“那日看到你掉入裂缝,我还以为……还好,还好你没事。”
“大抵是命大。”平安抬头望向仍站着不动的高文,笑道:“高谕教不进来坐坐?”
高文别有意味睇了眼银翎,回了句“不了”,随后告了辞。
平安奇怪一阵,回头看银翎若有所思的模样,面色随即恢复淡然,道出此来的目的:“在风邪关时因情况紧急未来得及问,试炼时,你为何会调换目的地,转去了风邪关?”
银翎面色一沉,道:“因为在半道我收到掌门密函,转让我去风邪关,我起初也很是疑惑,可见那字迹确为掌门亲笔,才遵了旨意。”
墨知许?平安蹙眉,“那密函你可还留着,让我看看?”
银翎摇头,“密函阅之即焚,已然成了齑粉。”
墨知许会做出这种事?平安狐疑,倒不是信任他,只是知道他的另一重身份后,对他或多或少有些许了解,便也就想不通他为何要将银翎与太疏宗门生置于险境,他想要了谁的命?银翎的?还是其中某个门生的?
平安思来想去,忽意识到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她仔细又理了一遍,恍然大悟,当时他们找到银翎时,队伍里少了个人——温时月。
她双眸一亮,忙问道:“温时月可也与你们一道回来了?”
闻言,银翎骤然脸色大变,声音也跟着沉下来,“温时月没了。”
“没了?”平安错愕,“怎会没了?如何没的?”
“是我不当心,没将他保护好,在逃进神庙时,我们被影魔偷袭,他为了护住我们……”银翎眸色黯然,“尸骨无存。”
听完,平安觉着古怪,可瞧银翎伤神的样子,只怕心里正内疚不已,未敢再揭她伤疤,继续追问下去。
在银翎屋子没待多久,平安也起身告辞,不想半道上竟然遇上了早早便走了的高文。
高文似乎等她许久,走上来便问道:“去一趟北齐怎会这么久?”
“遇上了一点麻烦,就比其他人留得久些。”平安缓下脚步,开门见山道:“有何事要问我?”
高文目光流转,一双眼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欲言又止半晌,终于出声:“朝灵试准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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