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平安是何许人也,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将这般小女儿家的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放在心上。
她浑不在意,勾了勾唇,道:“无碍,公主识不得我没事,能识得好坏就行,可莫叫有心人利用了还不知。”说着这话,目光直勾勾盯着白紫苏方向。
安乐公主不明就里,看她丝毫不为所动,一计不成又使一计,突地发难旁边的女婢,“我不记得便也就罢了,你怎也这般粗心大意,还不快领平安姑娘去座位上。”
那女婢诚惶诚恐跪了下来,磕磕巴巴道:“回,回殿下,是奴婢疏忽,忘了给平安姑娘安排位置。”
“怎就忘了?”安乐公主斥道。
“因,因殿下说这次只请城中贵女,那送去给圣女殿下的请柬对平安姑娘也是随口一提,奴婢,奴婢没想到平安姑娘真会前来……”
这话说得,便像是平安上赶着非要巴结过来,与那等攀权附贵,爱慕虚荣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安乐公主看着周遭开始指指点点,掩藏去嘴角的满意,正要装腔作势发落了那女婢。
平安忽开口:“公主无需麻烦了,我这人不挑,坐个什么位置都行。”说话时,依旧是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然后随手一指,接道,“我瞧那处就不错,离外面近,正好能赏赏景,公主就随意给我安张小凳就行。”
永安公主未料到她如此性格,寻常人被这样一通暗嘲,不说恼怒,怎么也得抬不起头羞赧好一阵,这平安倒好,大大咧咧跟听不懂似的,真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反而气闷了自己。
永安公主暗自瞥了眼白紫苏,勉强维持着脸上笑意,只得道一句“姑娘不介怀就好”。
平安怎会介怀,一坐下便高兴吃起茶点,自己吃尚也罢了,还时不时端给跪坐在身后的绿芜也尝尝鲜,自在得很。
吃饱喝足了,又觉听一群贵女曲意逢迎十分无趣,看外间花叶连天,便带着绿芜悄悄离开了水榭。
荷池旁停着几艘篷船,许是一会儿供人游赏所用。
绿芜看着新鲜,开口道:“姑娘,你瞧那头荷花开得真多,不如我们去那头看看?”
平安应声满足她,谁知刚登了船,便听岸上有人道:“船上可是平安姑娘?”
回头瞧去,便见岸上站着眉清目朗的男人。
这人平安倒是见过,便是那日与七皇子等人在一块的男子,不出所料的话,应当是七皇子一党的朝中官员。
平安回了句“正是”,男人却是个不客气的,居然不请自来,笑道:“在下姓楚,单名一个轺字,这厢有礼了。”
看人都只差跟着上船了,丝毫不避男女之防,哪是知礼守礼的模样?平安面色不改,语气却多了几分玩味,“楚公子怎知我名讳?”
“久仰姑娘大名。”楚轺显然便是想与她多说上几句,讲着,又问:“姑娘这是准备游湖?”
平安只怕自己但凡要说上个“是”字,对方恐马上就要请求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