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唯独头顶上隐隐透出些光亮,这里很可能就是另一道出口。
平安追到沈重黎身旁,亦抬头张望了一番,道:“刚才我未来得及上去一瞧,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守在洞外,设下埋伏,咱们须得小心些。”
“无妨。”沈重黎沉声道,“你留在此处,我先上去看看。”
说完,他在墙上摸索一番,果然如同来时一样,墙壁上有一排供人上下的扶梯,直通向那处微微透着光亮的地道洞顶。
平安知他本事,可到底留了个心眼,悄悄施了个发诀护在她身侧,关键时刻至少勉强能拖延一些时间。
说是悄悄,但沈重黎怎可能无所察觉,低下头来瞧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继续往上。
到了洞顶,沈重黎又沿着透出光亮的地方摸索一阵,随后轻轻巧巧掀开了上面的薄板。
平安在底下看着,心中忽生出一丝怪异之感。
早前她便有些疑惑,只是时间紧迫未去深想,现下看沈重黎的动作,才渐渐反应过来,如果这地道为姜恒方便行事所挖,他去那废弃的老宅目的为何?若只是养那些怪物,那两侧出口的板子为何不安置得更谨慎些,换成不容易掀开的石板?
这般轻便一块薄板,莫说关不住那些怪物,还极易叫人发现,到时不就功亏一篑?
平安想了一会儿,隐隐有个猜测,会不会平常出入地道的不止姜恒一人?而那人不比姜恒身怀武艺,虽然常常来去,却因力气不足,推不开厚重的门板,是以姜恒只能放置轻巧的薄板,以方便那人出入。
也就是说,姜恒还有其他同伙?
正想着,头顶传来沈重黎平静的声音:“无异常,可以上来了。”
平安应了一声“好”,和晏序川相继出了地道。
一出地道,眼前竟是一座破落的小庙,难得殿中点着一只蜡烛,将周遭照得忽明忽暗。
雕粱处结满蛛网,庙堂正中原本供奉的神像早已斑驳褪色,歪在一边,烛台香炉更是散落得到处都是。
殿中案几桌椅大多断的断,破的破,全不能坐卧,唯有神像座下放着一张长桌,铺着一张杏黄色的床布,上面血迹斑斑。
平安看向那浸染着大团大团暗黑色血迹的床布,心里忽产生一种极为不舒服的异感,若真如沈重黎所说,那些怪物是人为结合而成,如今看这长桌上的情形,很可能便是姜恒造出那些怪物的地带。
沈重黎也注意到了这张长桌,走至近前,绕着那长桌缓缓而行,忽像发现了什么,脚步一顿,蹲下身子看向地面。
便见地上厚厚积尘中散乱着许多大小不一的脚印,有靴印,有女子的绣鞋印,杂乱交错,无法一一分辨。
但当中几只脚印显得尤为触目,不但十分娇小,且只有四趾,脚趾前端十分尖锐,犹如利刃。
沈重黎看清这这似人似兽的脚印,面色一凝,正待开口提醒平安,面前的长桌忽地震动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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