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真不再梦魇,所以才搬了过来。”说着,她微抬了抬眼,“大师,难不成这院子也有问题?”
平安不置可否,又问:“你家夫人可有与你说起她做的是个什么样的梦?”
婆子嗫嚅,似有所忌惮,摇头说不知。
平安嘴边泛起一丝冷冷的弧度,“我劝嬷嬷最好还是知无不言,不然你家夫人能不能保住,就难说了。”
伴着她落下的话音,屋子里再次传出陶夫人的惨叫声,吓得婆子立马惶恐道:“我说,我都说。”
讲罢,她瞥了瞥四下,才低声一五一十交代:“我们夫人说她每回梦魇都梦到有个男人夜里压在她身上,因这事事关清誉,实难启口,且万不能叫老爷听去,还望大师谅解。”
“春梦?”平安一语道破。
婆子慌忙辩解:“我家夫人自来洁身自好,实乃那梦魇作祟,与夫人无关。”
倒不想还是个忠仆,平安乜她一眼,“且把那梦魇前后,事无巨细全都说一遍,尤其是陶夫人犯上魇症之前,发生过的可疑之事。”
“夫人第一次梦魇是在确认有孕的前几日,那夜正好是我当守,听到夫人屋里的叫声便冲了进去……”婆子边回想边说道,中间确无什么可疑的地方,可讲着讲着,她却吞吞吐吐起来,有些言之不尽。
平安看她有异,又沉了色,“你还想不想救你家夫人了?”
婆子埋低头颅,如实相告:“夫人梦魇的时日确实有处可疑之地,是那泥童子。”
“何泥童子?”
婆子有些难以启齿,犹犹豫豫半晌,才终于开口:“那泥童子是个民间偏方,说是请入家中日日供奉便能有孕……”
说着,她语气染上一丝怨毒:“都是因那何姨娘,自从有孕后,独占老爷宠爱,更是在夫人面前耀武扬威,不分尊卑,夫人也是没有法子,才出此下策——”
平安可没工夫听她讲些家长里短,打断直问:“可疑在何处?”
婆子收回心思,继续道:“便是有一回夫人梦魇醒来,发现泥童子从箱子里莫名其妙跑到了她床上,后来为防万一,我还寻了锁来将箱子锁了上,钥匙压在了夫人枕头下,可怎知第二日梦中惊醒,泥童子还是出现在了床上,因之后也没出现什么打紧的怪事,所以我们都没多想……”
这还不叫打紧的怪事?平安真要叹一叹这主仆二人脑子。
她一抬脚,“带我去瞧瞧那泥人。”
婆子哪还敢违背,老老实实领着她往以前住的院子里去。
静馨苑离侧跨院倒也不远,没几步路脚程。
院子主人虽搬了,但还是留了几名打扫的丫鬟。
一进屋子,婆子便将人全部屏退,然后带着她到了内室。
只见她轻车熟路从床铺底下摸出个木箱子,随后又从被褥下找到钥匙,将箱子打开,可里面空空如也,却哪有什么泥童子。
婆子双手一颤,“我分明,分明将它锁在里面,怎会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