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露出的骇人红线,更是踩着爪子左右不停徘徊,“姑娘,我还是觉着此法不妥,就算找到能转移的妖身,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倘若失败了……不妨你便随我去那楼里瞧瞧?说不定就有你喜欢的呢?”
平安眯萋眼眸,冷笑道:“倘若失败了,不是还有你么?”
被她盯得一怵,玄乌期期艾艾道:“我,我们金乌一族也不能随便种下情丝结,若是没有爱侣,那,那……”
“那什么?”平安笑语盈盈,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耐的狠厉,“那你还快趁现在,赶紧出去找个爱侣,以备不时之需,难不成到时候还想要劳烦我替你想办法。”
没料想她竟如此霸道不讲理,小家伙支吾两声,终是委屈巴巴飞出了窗户。
看到它仓皇逃窜的影子,平安眼神一变,忍俊不禁,可低头瞧见自己手腕上的红线,又忍不住一叹,但愿陶允之莫要令她失望,不然她就真只能随便找个人颠鸾倒凤了。
她猜到陶家应当很快会上门,倒是不想,速度竟比她想象得还要快一些——
第二日晌午,客栈楼下便停好了车马。
平安坐上马车又临陶府,帘子一掀开,迎上来的人却叫她大感意外。
走下台阶之人身穿一袭素净的青衣,一根通体温润的玉簪将乌发全束在冠中,身姿如竹,背脊直挺,嘴边噙着一抹不亲不疏的笑,到她面前,先是一揖:“大师。”
陶允之生得虽与其兄陶谦之有几分相似,但仔细瞧来却是比陶谦之那恶霸模样赏心悦目许多。
平安亦扬了扬唇,“陶二公子,许久不见。”
她下了马车,又睨向眼前人,“看二公子容光焕发,不似之前那般浑噩,叫人瞧着颇感欣慰。”
“托大师的福。”陶允之先半步在前头领路,进了门后,又开口道:“之前之事,还未曾好好谢过大师。”
是要谢她,还是恨极了她?
平安心下冷哂,乐得同他虚与委蛇:“二公子客气了,我身为灵修,捉拿邪佞乃是分内之事,就是害得二公子失了心爱的妾氏,不知二公子可还介怀?”
“怎会介怀?”陶允之笑容不改,“大师替我清理了身边的邪佞,救了祖母与大哥,是我陶家的大恩人,我感激还来不及。”
“那就好。”说着,她环顾一眼空荡荡的四下,明知故问道:“一路赶得急,贵府的家仆倒是没怎么说清楚,不知陶大人此次请我过来又是所为何事?”
陶允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面上顷刻染上几分忧色道:“实不相瞒,此事与我那主母有关,家父为大哥之事连夜奔走未归,主母又……我实在插不上手,才着急叫人请大师过来。”
听竟还是他叫人来找的自己,平安不免生疑,“究竟是何事?”
陶允之长叹一口气,“还请大师随我看了便知。”
不一会儿,两人脚步匆匆到了陶夫人的院子前,未及走近,便见来来往往好些丫鬟婆子忙得不可开交。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