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平安突然有些回不过味来,眸子微眯,乜向它:“听你这样说,你莫非也是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
小家伙骄傲扬起鸟头,“我早便与姑娘说了,我可是上古神兽火烈金乌的后代,本就不是什么短命小妖。”
平安心下不屑,一把抓住它一只后爪,倒提起来,来回地打量。
玄乌扑腾起翅膀挣扎,“姑娘,你这是做甚,你快放我下来。”
“别乱动,让我仔细瞧瞧。”说着干脆又上另一只手扯住它一边翅膀,“我就是好奇,你这么小的身板是怎么活了一千年的。”
“鸟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玄乌委屈极了,“姑娘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平安无趣松了手,小家伙赶紧展翅远离她的魔爪。
她撑着脑袋,咂嘴道:“你说人家活了千年好歹能化个人形,你这活了千年,怎就只长了嘴上功夫?谁也打不过,还被小妖欺负。”
小家伙一哽,好半晌才憋出句反驳的话来:“我那只是让着它们罢了。”
这话说者都心虚,听者更是懒得过耳,嗤笑道:“你要将那些听人墙角的工夫拿去好好修炼,就也不至这般不争气了。”
玄乌怕她就此下去,怕是要将它贬个一文不值,忙把话头转到正事上:“姑娘你便不要训我了,这情丝结才是要紧,要是等它生到了肘窝处,那就回天无力了。”
闻言,平安低头瞧了瞧手腕,如今那红线才一寸长短,她倒也不甚担心,梦里那红冠鸟虽性子乖戾,但终归不像真想害自己性命,否则何必这样大费周折,只将她困死在清墟不就好了。
她气定神闲,悠悠问道:“这情丝结是个什么来头,可有解法?”
“情丝结乃是我们金乌一族对爱侣坚贞不渝的象征,金乌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种下情丝结,便相当于对你们人族的婚誓,一旦种下,就不可再对别的鸟动情——”
平安打断它:“听着跟蛊术没什么区别。”她眼神透着一股不赞同,“这情情爱爱的可勉强不得,强扭的瓜不甜,你以后遇上喜欢的姑娘……喜欢的雌鸟,可不兴这样霸道。”
金乌又是一哽,恼道:“姑娘,我们才不霸道!”
“好好好,你不霸道。”平安敷衍过去,又道:“直接说这蛊怎么解。”
“情丝结少有种在凡人身上,我所知不多,不过倒是听说了个法子……”它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闪烁其词道:“若是与人种下,想要解开,就需与心爱之人欢好——”
“什么?!”
平安以为这答案已经够叫人瞠目结舌,不想它还接道:“三日以上,方可解开。”
她嘴角一抽,“这不仅是个情蛊,还是个淫毒。”
“姑娘莫怕,姑娘要是寻不到心爱之人,我可以帮姑娘找。”说着,它渐渐兴奋起来,“我近日在圣京城寻到一个好去处,里面住了好些男人,个个生得国色天香,花容月貌,说起话来比女子还娇俏,保管姑娘你会喜欢。”
平安小脸顿时一沉,真是不知这小东西平日里都流连些什么污秽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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