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脸生生抠出血印,疯魔一般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叫,痛苦得无以复加。
沈重黎见状,眼眸一冷,未及开口,从屋内突然出来个连走带爬的女子,张开双臂拦在平安身前,“求,求掌门饶恕……”
众人视线移去,便见其衣不蔽体,外露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的掐痕,只一眼便能瞧出曾受到过怎样的虐待与辱没,一些围观的的闺阁小姐,不忍直视,再看向地上那鼻青脸肿的男人,心里不禁都要暗嗤一句“该死”。
霍云希回头看了眼依旧痛不欲生的平安,卑微匍匐在地,“此事因我而起,我愿,我愿以死谢罪,求掌门放过平安……求您,不要杀她……”
“霍云希——”身后传来喑哑之声,“站起来!”
“你是列阳霍氏嫡女,你是朝云霍丞相之女,你的双腿可跪君,可跪亲,可跪天地,唯独不能跪那些罔顾人性,助纣为虐的伪君子!”平安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今日就算要我死,我也会替你讨回这个公道!”
“不……”霍云希泪流满面,仰头望着慢慢走到前面的身影,“不值得……”
不值得为了她,搭上她敬仰之人的性命,她眼中的曦姀该是那天上起舞的凤,该是水里遨游的龙,该是屹立在东方的扶桑,却绝不该像这样困死在宫墙之中。
可她又说不出阻止的话,她看着眼前的背影,就如她曾经的想象,她心中的殿下高大而不屈,即便狼狈也如雪山之巅的白雪,圣洁凛然,丝毫不容侵犯。
平安徒手抓住被符印封住的赤炼剑,忍着反噬之痛,仍要步履维艰走到葛成面前。
“平安。”墨知许双眸似坠入深冬的寒冰,“你若现在停下我还可再给你一次机会。”
平安充耳不闻,一剑落下,终是因三重封印的侵蚀,五脏俱损,猛吐出一口鲜红,身子摇摇欲坠。
恍惚间,她看着眼前之人,好似与某人的影子重叠,她惨然一笑,声音几不可闻,她说:“贺知霄,你明明曾与我说过,你愿坚持我所坚持的一切,并引以为傲……”
眼前人身躯微僵,片刻后一个闪身将人抱住,低头看着少女紧闭的双眼,发出幽幽叹息,“殿下,你已经开始恨我了是吗?”
“墨掌门。”沈重黎缓缓走来,“既当了伪君子,又何必假深情,可否该将她还与我了?”
他用了一个“还”字,宛如怀里人本该是他的所有物,这让墨知许很是不喜,沉声道:“她是我太疏弟子,就不劳神将大人费心了。”
“墨掌门莫不是失忆了,刚才她可是亲口说了,从此退出你们太疏宗。”说着,沈重黎手一抬,欲直接抢人,却遭墨知许侧身避开。
他冷了脸色,“墨知许,她早晚会想起所有事,你以为你还能装模作样多久?”
墨知许不假辞色,“神将大人难不成忘了,她记起的所有事中也包括你的那些腌臜过往,你与我,没什么不同。”
说罢,墨知许抱起平安,睨了眼不远处不知将两人对话听去了多少而失神的霍云希,唤来温时月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