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救声的方向,紧接着符纸“咻——”地一下往某个地方飞去,她紧追而上,不一会儿便见那道符纸贴到一间紧闭的房门上。
她面色黑沉,一脚踹开房门,却霎时僵在原处。
屋内,酒气与暧昧旖旎的气息四处弥漫,供人小憩的床榻上,挟裹着丑陋欲望的男人不断起伏着,而他身下,衣衫不整的霍云希如同破碎的傀儡娃娃,一动不动。
她看到了找来的平安,氤氲在眼眶的泪水顷刻划过鬓角,启唇气若游丝道:“不要看……求你……”
“不要看?”未听到开门声的男人倒是听到了身下人卑微的恳求,“呵,早便说了你是我葛成的人,你要是老实些,不到处卖弄风骚,老子何至于这样?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看现在除了我葛成还有谁敢要你!”
说罢,男人一埋头,欲再去啃那裸露在外面的莹白身躯,却没及下口,便遭后面袭来的法印击下床榻,一头栽倒,狼狈滚了好几圈。
“是谁敢坏老子好事!”葛成叫嚣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不料刚稳住半身,又被几道冰棱死死钉在博古架上。
伴着碰撞中从架子上掉落碎瓶声,平安在陆陆续续围过来的人群前迈进屋子,一扬手,房门重新合上,将一众看戏人的视线阻隔在外。
“是你!”葛成从醉意中清醒了几分,看到一双血瞳的平安,眼里盛满骇人的杀意,他惊慌咽了咽口水,“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平安却看也未看他一眼,慢慢走向床榻,解开霍云希身上的禁制,用被褥将她轻柔裹上,拂开她脸上凌乱的青丝,抚慰道:“没事了,别害怕,云希。”
霍云希空洞的美眸映照出她平安的面容,哑着嗓子吃力道:“殿下,对不起……求你,杀了我……”
平安身子一震,“原来你——”
“我已经失节……霍家,父亲……都不会再要我……”霍云希此时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毫无生的希望,断断续续道:“我不想嫁给……那个畜生……请让我,维持最后的尊严和骄傲……干净死去……”
初见便那样高傲的,自持身份的霍家嫡女,怎会容忍自己背负辱名度过一生?而那个赐予她羞辱的人,还是与她有婚约在身的所谓的未婚夫婿。
“该死的不是你。”平安厉声,嗜血的赤瞳暴戾徒增,她起身,一把掐出葛成的脖颈,不顾对方撕心裂肺的喊叫,拽到床榻前,如扔弃破布般丢到地上,抬起一脚便狠狠踹其胸腹上,“今日,我便替你血刃了这畜生。”
葛成用被冰棱扎得血肉模糊的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腹部,几乎被折腾得毫无反手之力。
他的酒意在疼痛中完全褪去,他狼狈仰视着平安,清晰地认知到,眼前的少女,说得并非唬人的话,她想要杀了他,以最残忍的手段,令他痛不欲生的手段。
他自是不甘这样死去,他叫嚣着说出自己的保命符,他可是葛家的嫡系长子,是朝云合阳侯的亲孙子,平安若敢杀了他,自己也别想活着离开。
平安闻言却一脚踩到他手上,细细碾压,听着他杀猪般的嚎叫,轻嗤道:“便是我活不了,也定要叫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