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转头看向罪魁祸首,只见其面染红晕,含着酒意道:“师妹,你怎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视线下移,落在她梅花几上的酒壶上,平安一阵头疼,“师姐,你怎还喝酒了?”
“好不容易师兄不在,让我喝几杯怎么了?”郭曼青语无伦次,“你别说,这桃花酿味道还真不错,不愧是宫中之酒,便让我把昨夜未喝成的补回来。”
手上拿着个烫手山芋,旁边坐着个不省心的人物,那白小姐幸灾乐祸极了,催促道:“这位小姐可莫要再耽搁了,我们大家都等着看小姐的才艺呢,快拿出本事来,且让大家开开眼界。”
其他人随之附和:“就是就是,莫藏着掖着了。”
平安站起身,把玩着手中的花球,“可我这既不会吟诗作赋,也不会琴棋曲艺——”
话未说完,立时引来白小姐的嗤笑声:“什么都不会你还玩这个游戏作甚?”
霍云希面色一沉,当即要起身替平安解围。
平安伸臂将其拦住,抛了抛手中的花球,莞尔一笑:“女儿家的才艺我确实不会,但还可以给大家玩点新鲜的。”
她歪着头似想了想,然后看向那白小姐,“诸位小姐今日个个人比花娇嫩,只可惜美则美矣,却缺点什么东西。”说着她暗中贴了张符纸在花球上,轻轻一念咒,花球登时飞向白小姐。
美人以为她要趁机报复,吓得赶紧往后一仰,险些从凳子上摔倒,不料平安一声“破——”后,花球“嘭”的一下在她头顶炸开,紧接着碎开的花瓣便幻化成无数翩翩起舞的彩蝶,萦绕四周。
众人惊艳不已,皆不自禁伸出手与蝴蝶嬉闹起来,无人注意一张符纸随七零八落的花球落到那白小姐身上,很快化为齑粉。
“真美,原来这位小姐会变戏法。”有人赞叹。
平安笑道:“不过拙劣小计,献丑了。”
说罢,她垂下脑袋掩饰去左额上的滚烫,给霍云希使了个眼色。
花球都被她拿去做道具了,游戏自也没玩下去的必要,霍云希帮忙拉起微醺的郭曼青,三人借故告辞。
一离席,平安忙将帷帽往头上一扣,询问道:“我脸上的纹路可明显?”
“你放心,我刚才瞧了瞧,都被粉盖着,不仔细看不怎么看得出。”答完,霍云希回头望了眼还在座位上的白小姐,“你的符纸可探出什么了?”
平安点头,“是个人。”
霍云希闻言一顿,这算是个什么回答?
平安却未在多解释,只道:“再看看吧。”
因着郭曼青贪杯,三人只得寻那圆脸的宫女要了间房与一些醒酒的汤水。
不想醒酒的汤药还未呈上,郭曼青的酒意便被坐在铜镜前的平安吓退了几分。
平安一进屋,翻腾出胭脂水粉就往自个儿左脸上又扑上几层,直将红纹全部盖住,一张小脸也白得如坟头爬出来的女鬼似的,往门前一站,许是比那门神还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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