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里明显有话,便是在嘲笑她这么几年一直夹着尾巴当缩头乌龟,不敢当众暴露身份。
平安气恼,恨不能啐他一脸。
可又奈他无法,她终是忍了下来,“我争不争气就不劳大人操心了。”
沈重黎像是看透她藏在心里的不满,笑意更甚,“怎么,还不服气?”
面上是毫不掩饰挑衅,分明就是要激她生气。
平安偏不如他的意,垂下眉眼,“哪能啊,大人说得极是,我这人便就是这么不争气,上上下下也找不出个能过大人眼的地方,倒是劳烦大人多担待,还要委屈着同我共同一把伞,辱没了大人的威严。”
沈重黎瞧她一副万分受教的模样,心里暗啧一声。
爪子藏好了,便就不得趣了。
“无妨,大人我威严甚重,不怕遭你辱没。”说完便往自顾自往前走去。
平安不想他竟如此厚颜无耻,在原地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时,人和伞都离了自己半步远。
她哼气,偷偷朝着他的背影轻啐了一口泄愤,却哪知对方好似在后脑勺长了眼,正当她面目狰狞时恰好转过头来,将她逮了个正着。
平安有些尴尬,装模作样摸了摸脸颊。
沈重黎眼神深深望着她,只等她又重新走进伞里,才继续往前走。
蒙蒙细雨平静,纸扇大半都还是遮在了她身上,男人一侧肩头早已湿透,一阵微风袭来,黑发飞扬间,依稀可见男人唇边露出的一抹不自觉的笑。
回到神使别院,沈重黎将伞柄递给了她,她推拒:“这伞可是人家姑娘送给你的。”
平安纳闷,他不是要调查白紫苏么,有个信物好歹还能再去找上那姑娘。
沈重黎却不由分说,推开她拿伞的手,然后转身就走。
平安便就未见过这般不解风情之人,看着手上的“信物”,留也不是,丢也不是,此时恰好看到一个神武骑侍卫大抵要出门,干脆将其送了人。
在那侍卫错愕的目光,平安一头扎回了自己的屋子,容冷静下来,才去细想沈重黎故意透露给她的那番话。
神殿调查圣女的真伪,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新圣女若真与三长老有瓜葛,可想不过多久,侍神殿怕是要变天。
侍神殿内乱起来,却哪还有时间管她这点破事。
如此想来,于她而言,这倒是个好消息。
只是出去一趟,还未能从他口中打探出一星半点的线索,就莫名被他先给绕了进去,她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不过也心知肚明,沈重黎若不肯告诉她,她便是再旁敲侧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倒不如从别的地方入手。
思及此,她豁然想到那半妖遗留下的符纸,一摸怀里,空空如也,才想起她早已换了衣裳,却哪料在房里翻了又翻,始终找不到旧衣裳的影子,她急了,刚要去找郭曼青问问,不想一打开门,想寻之人心有灵犀般就出现在了门口。
郭曼青手中拿着好些玩意儿,糖人、栗子、肉脯和其他零嘴儿,正愁腾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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