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与你本就——”话到一半,对上他寒气森森的眼神,平安连忙话锋一转,“算得上是朋友。”
“朋友,朋友。”她讪笑着,看到姑娘投来狐疑目光,补充道:“见过几面,也是有缘,就成了朋友。”
平安突然感觉自己好似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就不该趟这趟浑水。
好在话闸子打开了,美人也懂得上道,无需她再开口,便自己搭起了话:“听公子说话,不似朝云口音,不知二位何许人也?”
沈重黎竟也回了话:“我出生于大燕国。”
声音虽还是有些冷淡,但好歹是应声了,美人哪肯放过这般机会,顺势便同他聊了下去。
平安秉承着观戏不语的心思,默默在旁边看好戏,原以为万年铁树即便开花也不会讲出什么好话,却哪知,铁树却渐渐同女子越聊越投机,都无需她帮忙搭腔,已然逗得美人喜笑颜开。
这般结果属实万万没想到,尤其听得旁边人为迎合女子,竟也会讲些琴棋书画之事,平安不可谓不吃惊,以前都未发现他除了练功还会研究这些高雅志趣。
两人聊开了,反凸显她十分多余。
她倒也不敢自讨没趣,便望着雨幕独自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来来往往的油纸伞忽地多了起来,一阵轻柔的笑声将她拉扯回神,眼瞳重新聚焦,原是雨势变小了,从瓢泼大雨渐成了西蒙蒙的雨雾。
平安一喜,“雨小了要不我们——”
话未说完,却听女子嫣然道:“公子若是得空,不妨我们寻个茶楼坐下慢慢聊?”
美人主动相邀,要还拒绝拂了人脸面便就是不懂得知情识趣,平安见沈重黎俨然要答应下来,可没有要掺合下去的心思,正要开口先告辞,不料沈重黎直接连她的决定一起做了:“那就寻个附近的茶楼。”
女子见平安也要一道,倒也没说什么,还好心匀了把伞给二人。
一主一仆先行,平安同沈重黎则走在后面。
男人将伞撑得极高,几乎挡不住什么风雨,平安看着肩头淋湿了大半,不由扯了扯嘴角:“神将大人,不若你一个人撑着,我不怕淋湿。”
男人像是才注意到她半截身子都在雨中,这才慢慢将伞头一偏,将人全笼了进来,只是这样他自己就有一半淋在细雨里。
平安权当没瞧见,满意弯了弯唇。
不想这神态落进了沈重黎眼里,亦跟着勾了勾唇,嗤她一句:“娇气。”
平安不服气了,这要是在以前,她一句要人撑伞,不知多少人抢着给她送伞,那还得恭恭敬敬不停说着好话的,如今白送给他为自己撑伞的机会,他还敢说三道四,她轻声一哼,不咸不淡道:“神将大人说得是,小女子自来娇气得很,可不比刚才的姑娘,大方得体,能进能退,一瞧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沈重黎笑而不语。
她又道:“看来大人此次的任务目标应当就是她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