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怎样配合?”
……
圣京城内有处地方,不同于秦楼楚馆勾栏瓦舍那般声色犬马,却也是京里达官贵族、富家公子常往的寻欢之地。
平安一行人坐于红袖招的二楼,瞧着黎姗慢悠悠下了楼,缓步走进大堂,那处显然比上头热闹些,一眼望去,座无虚席。
黎姗摘去了幂篱,虽着一身素净的青衣,可清冷的皮相分外出挑,这般明晃晃地进了大堂,颜色比那台上正唱曲儿的红袖招头牌还招眼几分。
二楼的雅间里头视线最好,少不得几个纨绔浪荡子结伴过来,这些个公子哥儿多半不是来听曲儿的,而是来挑人的。
城里头的无论淸倌儿红倌儿,哪个新鲜便捧哪个,如今瞧见个眼生的,顿时来了兴致,手一指,问身旁伺候的小娘子道:“那个是你们楼里新来的?”
小娘子将茶水喂到那问话的公子嘴边,顺着垂下眼瞧去,忙摇了摇头,“那姑娘可不是咱们楼里的,是外头进来听曲儿的,她朋友如今就在隔壁坐着呢。”
“听曲儿的?”几人中坐着最中间位置那公子面上露出一抹笑来,“来这个地方听曲儿,倒是有趣。”
说着话,男子一双桃花眼将黎姗从头到脚扫了扫,见她生得如此好看,打扮却素净得很,头上连个像样的簪子都不曾戴,越瞧越觉得怕不是苦日子不想熬了,特意跑这来攀高枝的?
他转头,冲后头的仆从吊儿郎当吩咐:“去将那姑娘请来,就说本殿……小爷我想请她喝杯茶。”
仆从诺诺应是,细听那嗓音,尖细得奇怪,分明不像寻常男子该有的嗓子。
二楼上头,平安一行人同样注意着楼下的情况,见有个仆从打扮的男子跑到了黎姗面前,郭曼青握剑的手一紧,“可是他?”
众人见她已是一副要冲下去拿人的模样,神色各异,平安缓缓道:“你见过哪个皇子穿着如此磕碜?师姐,你便安下心来,听听曲儿,莫要着急。”
“我哪能不急?”郭曼青蹙眉,“你想想,先前我们在邳城,一个城主之子都敢那般嚣张,这京畿之地的纨绔子弟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我就说不该让黎师姐去,就该让我去,他们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非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平安嘴角一抽,“你还没看出我们不让你去的原因吗?”
他们只是想请那好色的六皇子帮个小忙,搁郭曼春这急脾气,要是倒时将人一顿暴揍,那他们别说拿赭鳞珠了,只怕明天就进大燕地牢了。
很快,那仆从在黎姗面前没说几句话,黎姗朝他们楼上望了一眼,紧接着仆从就颤颤巍巍离开了。
仆从一走,黎姗也慢慢回到楼上,才推开房门,只闻隔壁霎时传来一阵敲砸声,她冷眸一挑,“我想你们应知道他在哪儿了。”
慕容皓留意着隔壁持续不绝的声响,问道:“你与他说什么了,怎地如此生气?”
黎姗将幂篱重新戴回头上,不疾不徐道:“那太监说他家主子想请我喝茶,我只回了句,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