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一别,时隔数月,她自知当时的拙计顶多骗过一时,想要瞒天过海断不可能。
她本猜测,沈重黎知道她没死后,只怕会如实禀明侍神殿,她的存在一旦曝露,神殿定然会想方设法找到她,然后除掉她。
可先前下山,她并未看到半张有关她的通缉令或海捕文书,那说明,要么侍神殿手下留情,要么沈重黎并未如实上报。
平安更倾向于后者。
纵然她不知道沈重黎为何这般做,可从禹城时他对她的态度所见,他似与以往不同。
尽管如此,她仍不敢大意,若神武骑此次来太疏便是冲着她来的,她可不指望本就对她疑心甚重的墨知许能保住她,她必须想个办法尽快跑路。
思及此,平安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身旁人人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她被盯得有几分不自在,试探开口:“神将大人怎会出现在这后山?”
“曾在太疏求学时常来此处静坐,许久未回来,便过来瞧瞧。”
听着他的说辞,平安转头与他四目相对,见他清冷的眼眸十分自然,倒也不像说谎,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这么说来就不是早知她会来此,特意来候她的。
她虽看得出沈重黎对她有所怀疑,偶有试探,却丝毫没有要将她抓起来审问的意思,也猜不透他究竟是何意,但她隐隐能感觉到,对方应当暂时不会把她怎么样。
只要他还将她的秘密保守着,她就能继续留在太疏宗。
平安一哂,装傻充愣道:“原来神将大人也曾拜在太疏门下。”
沈重黎似笑非笑,“平安姑娘如今成了太疏弟子,也算是我的后辈,倘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师兄也无妨。”
她嫌弃。
平安弯起眉眼,“那怎么行,神将大人早已离开太疏,如今身份尊贵,我岂能逾越,何况我也称不上太疏宗弟子,不过得墨掌门青眼,瞧我有些天赋,留我下来为宗门打打杂,做个旁听生罢了。”
闻言,沈重黎忽冷冷一嗤,“他竟有这般好心?怕不是别有用心。”
听他语气,似不仅识得墨知许,还十分相熟的样子,平安脚步稍慢了些,“神将大人与我们掌门认识?”
不料他一脸淡漠:“不过见过几面,不算认识。”
平安将信将疑,却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追问,心思一转,绕起了弯子:“说来也奇怪,听闻墨掌门来太疏宗也不过几年,竟能得老掌门青睐,暂代掌门之位,莫非墨掌门是神殿亲使?”
她早便怀疑墨知许是侍神殿某位长老的亲信,正好借此探探口风。
沈重黎怎瞧不出她的弯弯肠子,却也极配合道:“这倒未曾听闻。”
闻言,平安讪讪一笑,“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说罢立马转移话头,“不知神将大人此次来太疏所谓何事?”
沈重黎睨向她,“姑娘不知?”
她忐忑,“我应该知道?”
沈重黎嘴角泛起淡淡地弧度,“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她心头一颤,莫不是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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